“我为什么不能和橙子并排走啊。”祝优背着双手,笑吟吟道,“天黑了,橙子不要害怕。”
迟翊无奈,任由小姑娘捏着自己衣角向前。
知道少年不会拒绝自己,祝优高兴地昂起脑袋。
看啊,迟翊不讨厌她,橙子也不讨厌她。
很快,学校的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传到人耳里,祝优已经被哄睡,迟翊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等在门口。
好久才和一脸疲惫的林弦对上眼。
林弦:“啊,欢迎回家。”
迟翊:“感觉你要死了。”
林弦阴测测地笑笑:“你也快了,桌上卷子堆成山了。”
迟翊:“……”
林弦掏出钥匙开门:“祝优睡了?”
门刚开,迟翊一个健步跨了进去,身后的人不耐烦地啧了几声。
“私闯民宅,告诉祝优,让她给你绝育。”
“滚。”
林弦的屋子里,连电视机都没有,算得上简洁了,他招呼人到沙发上落座。
“有屁快放,然后睡觉,明天回学校。”
迟翊的目光很难从茶几上三人的合照挪下来:“还留着呢……”
林弦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好歹喜欢过她,合照就这一张,现在当纪念青春了。”
喜欢过。
话虽如此,迟翊牙齿还是酸得厉害,转移话题:“你说,我让她去上学怎么样?”
“你问过我一次这个问题,需要我再重复回答一遍吗?”林弦坐到一边,揉揉酸痛的脖颈。
迟翊:“我想弥补她。”
“我知道啊。”林弦目光挪到合照的小姑娘脸上,“让她去接着治疗,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日子,比回想自己悲催的高中好多了,再说——你问我有什么用?不是要她答应吗?”
迟翊不答。
很久,林弦敲敲茶几,试图让他回答,又是半分钟一个字没等到:“迟翊,做错就是错了,况且她早就原谅了你,你没必要那么自责。”
比起和家里吐露真心,这个年纪的迟翊更愿意和朋友说。
“她没有原谅我。”他很笃定。
因为祝优说,等她好起来才可以表白,他理解为就是等她释怀一切才可以表白。
林弦嗤笑:“她好不起来了,就算她不会死。”
“……骗人。”
没骗人。
林弦屋门外,祝优怀里抱着小猫玩偶,蹲坐在门边,学校外的出租屋隔音并不算很好,隐隐约约她也能听到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