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认罪行,就能保全?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们只有死的命——所以,我父亲根本没有畏罪自杀!”
他起码要争一口气保全身后妻女,拼死也要翻案才对,不是他做的事情,一死了之,根本不是他会做出来的。
沈阔忽然一顿,看着她的脸,眼中闪烁着恨意:“哈、哈哈哈……”
“云槿,你可知五十斤沙袋压在身上是什么重量吗?”他突然抬起脸,眸色亮得吓人。
“你……究竟在说什么?”顾云篱咬牙,心口陡然一紧。
“我亲自将那沙袋扔下去的——就那样,看着他活活被压着窒息而死。”
一瞬间,好似有什么击中了顾云篱,她嘴唇颤抖,在一刹那明白了沈阔的话,紧接着,茫然、惊愕的情绪褪去,涌上来的是不可置信、愤怒,以及滔天燃烧起来的恨意。
“不管贵妃滑胎与否,他都活不了!”沈阔大声喊道,“云槿,你想求公义?”
“公义,不是那么好得来的!”
“你该看清了!”他突然扑了上来,重力将顾云篱身下的椅子推到,她重重仰倒,还未看清,喉咙间的呼吸骤然被攫取,沈阔死死掐住她的脖颈,眼中猩红一片,“你死了、你死了我就能活、顾云篱,云槿、求你、求你!”
“求你去死——”
可供呼吸的空气一走而空,顾云篱眼中闪出了生理性的泪花,空余的腿死死踢打着沈阔,脸色逐渐涨红。
“沈郎!”一声疾呼,终于将沈阔神志唤回,他手猛然松开,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胸腔,顾云篱剧烈咳嗽起来,眼前被泪水糊了一片。
掐死她会留下罪证,况且,还要给桑氏交差——沈阔强迫自己冷静片刻,随即站起身,任由顾云篱瘫倒在地,用尽力气也无法起身。
“你不是好奇你父亲怎么死的吗?”他抹了一把杂乱的头发,“不如你也来体验一番——”
这时,顾云篱方才看见了被绳结吊起,悬在自己头顶的一只几乎快有半人高的巨大沙袋。
浑身血液一凉,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沙袋。
“快走!已经告诉了娘娘,稍后她就要过来了……”孙氏急忙拉扯沈阔要把他带走。
喀拉一声机关响,沈阔走上前,解开了吊起沙袋的绳子绳结。
脚步声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