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梁梵希还不忘发消息宣传活动:【拍照晒图五星评价,赠小花束!】
梁穗:【有钱少爷会稀罕小花束吗?】
梁梵希说也是:【你看着来嘛,没准儿能揽个回头客呢】
玫瑰装进大尺寸礼袋,所幸人不多,公交车上就要占一个位。
到站时,梁梵希还打来电话嘱咐她能抱着就尽量别提着,压着花。
梁穗点头说:“记住了。”
她把花搁在公交站台的座椅上,后边陆续有人下车,噪音多,梁梵希声音刻意放高:“你先检查检查,没震乱吧?摆一摆那个贺卡,展出来,先打电话,看是给他捧过去还是带盒送过去。”
“嗯好。”
梁穗挂掉电话,翻出聊天记录找到单主号码拨通,同时转身。
公交车刚刚驶离,亮出了原本遮住的、斑马线对面的校门口。
一排高耸肃穆的行道树下,近十辆豪车正有序停驻,几辆车门展开,尽是衣着鲜亮的年轻面孔,或请人入座,或架靠车边,迎着围观眼光及后置拍摄,吹着哨视线一致远投——
全场焦点那辆西尔贝Tuatara自校内缓慢驶出,通体黑亮嵌红,尾部突起锋利翼尖,似蛰藏于暗夜的猛兽,极佳地与天地的将暗未暗溶汇一体。
无数摄像头与聚讼纷纭翕然转向这辆不疾不徐停在领头车位上的美式超跑,更甚者当场拍照识图查找车型。
车身华彩的纹路隐现红光,里头的人没出来,只在车窗敲响时摇下,与窗外尽态极妍的漂亮女人打上照面。
场面热议更上一层时,单主电话长时间无响应,被系统自动挂机。
梁穗看愣神,没有下一步动作。
耳边响起刚才一起从公交下来那些京大学生的纷杂聚谈。
有人惊叹:“我天,这场面姐们儿就在霸总小说里见过,那车都够买我几条命了?”
有人歇斯底里:“受不了!真想跟这些有钱人拼了!”
一片儿吃味叹羡里又崩出个真心求问的:“诶,那辆车是陈既白的吧?站窗子那儿的女生是谁啊?把人挡住了都。”
“别问,问就是大小姐,这是人家庆生的阵仗。”
绿灯亮,一行人声随步伐飘远。
听到“庆生”字眼,梁穗放眼在那群人里找,不见宋长恒,只看清远处隔着西尔贝车门面对面的男女。
依稀看清女生是辛黎,那照理说车里就是陈既白了。
似乎交流并不和谐,辛黎脊背倏然挺直,转身时带动的力道甩起头发,暴躁地往后排轿跑走过去了。
梁穗看得正入迷,方才被忙音截止的电话号码又在手心里突兀地震回来。
她心一慌,明白过来什么了,接起时带着惊疑又惶恐的迟钝。
“喂。”
听见这道沉凝的,说近不近,远也近在眼前的声音的刹那。
梁穗满脑子想。
现在叫个闪送还来不来得及。
许久,对方以询问字意重复一声。
她喉口干涩,看着不远那辆西尔贝降落的车窗里,男人手举电话的姿态。
硬着头皮开口:“你好,是您订的玫瑰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