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说如今梁国局势不太平,又换了新帝,似乎苗疆这边影响并不太大。
谢风和每年都要随她阿爹南行去梁国,为她娘扫墓,她娘是梁国人?
还有梁裴洲口中放不下的那条“活生生的人命”又是谁?不能给梁裴洲孕育蛊铃……
又是个什么东西?
再见到谢风和,是在三天后,她坐在油菜花田里,手上把玩一只白玉色的骨笛,头戴着银质的牛角冠,见到梁裴洲两只眼睛顿时亮亮的。
*一抬,立马就站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朝梁裴洲跑过来,梁裴洲也站在原地等她过来,她去忽然停住了脚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跺脚,气呼呼的又跑回去坐下了。
随手就拔了一把黄灿灿的油菜花,撒气似的扯着花瓣,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地上“砸”。
梁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也不计较,背着手就朝她走了过去,在她身前蹲下。
“生气了?”
风和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油菜花。
梁裴洲也不恼,撩起衣摆转身就在她边上坐下,见她手里的油菜花快倒持没了,于是笑着又摘了几朵递到她手中。
风和撅着小嘴,就盯着他的手发呆,也不见她拿,更不见她拒,就僵持着。
半晌,也不知忽然哪儿来的气,抓起梁裴洲的手啊呜啊呜的就啃,也顾不上梁裴洲手里还攥着粘着泥巴的小黄花儿。
我看见梁裴洲眉宇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我心想这妹子方才下口肯定挺猛的,但很快他的表情恢复如常,眼眸微垂,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看孩子的宠溺。
“再咬下去,以后可没手给你采胭脂草了。”
他苦中作乐,调笑打趣,风和也终于停了嘴,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嘴,然后低头看了眼还手中粘着自个儿口水和两排整齐牙印的梁裴洲的手,突然有些内疚,小鼻子皱了皱,眼睛就红了。
“你是傻的吗?咬你都不会躲。”
梁裴洲抽回手,在风和衣摆上蹭了蹭,笑着睨了她一眼,“不让小姑奶奶把气撒出来,我哪儿敢躲?”
谢风和绷不住了,翻了个身跪坐在他身前,目光灼灼的盯着梁裴洲看。
梁裴洲问,“这样看我做什么?”
风和狐疑的往后缩了缩脖子,“我在看你是不是我的阿洲哥哥。”
他笑,“那你看我是谁?”
风和吸了吸鼻子,“样子是没错,但是变了个人似的,印象里你从没跟我这样和颜悦色的说过话。”
梁裴洲眸子暗了暗,伸手摸了摸她的小牛角冠,声音更揉了些,“想通了一些事情,以后我都会这么好好的跟你说话。”
风和的小眸子再次晶亮了起来,小腿一瞪就挂在了梁裴洲的脖子上,小孩子一样大笑。
梁裴洲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去金陵的日子订下没有?”
风和回过神,望天想了想,“阿爹说后天就走。”
梁裴洲一愣,“这么快?”
风和也叹了口气,“是啊,阿爹说那边希望他今年能早些过去。”
梁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你阿娘走的早,但是我也听我阿爹说起过她,他说你和她很像。”
风和一愣,“哪里像?我从出生就未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