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这是赤皇,在火族中地位仅次於祝融,最难以战胜的神将……
要是在烦恼海无法施术,那麽刚才……如果松开了手……
“要是你刚才松开手,那麽这世上也许就再没有赤皇这一号人物了。”
太渊一凛,瞪大眼睛看著没有抬头的炽翼。
“好了!”炽翼终於帮他把手包好:“等离开烦恼海,再施术治疗就行了!”
太渊的心还是在跳,为了刚才那句绝对不是错觉的说话。
“可以左右无数他人命运的感觉很不错吧!”敞开的纱衣在炽翼的身後飘扬,他的脸上还是那种满不在乎的张狂笑容:“你看,一念之间,任何人都有机会能改变自己和他人的命运。”
太渊很清楚他在说些什麽,要是松开了手……要是赤皇死了……一切……就都要改变……
一切的改变……会带来什麽?
“改变的话,也许是坏,也许是好。在一切没有改变之前,就不能断定它是好是坏。”
太渊大吃一惊。
难道赤皇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我看不透别人的心思,不过……你把什麽都写在眼睛里给我看了,我又怎麽会不知道?”炽翼看他呆呆愣愣的样子,大声笑了出来。
张狂的笑声在云里回荡。
“太渊,或者是我们有缘。”炽翼像是不经意地说了这麽一句,就走向了凤首的方向。
太渊的心,却为了这几句话,蓦地急跳了起来。
明明看出了他刚才心里在想些什麽,居然……只是用这麽轻描淡写的话带了过去。
赤皇的心……就像他的性格一样,让人无法捉摸……
“千水之城。”低低沈沈的声音随著风传进了太渊的耳朵。
太渊走上前去,和他并肩站到了一起,遥望著远处已经隐约可见的白色城池。
“太渊……你母後……她可还好吗?”
太渊一怔,过了一刻才反应过来。
“母後……”他忍不住转过头去,看著问出这个奇怪问题的赤皇:“我母後……她过得很好。”
“是吗?”炽翼淡淡地笑了笑:“那就好。”
从这以後,太渊的脑海里就会常常映出这样的画面。
只要想到赤皇……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红衣飞扬的凛冽风姿,而是这个带著一丝黯然的笑容。
黯然?
太渊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从赤皇身上联想到这个词语,不论是华美,是绚丽,是光芒夺目也好,但黯然……
“怎麽了?”
直到听见赤皇问他,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抓住了赤皇的衣袖。
“是不惯坐这火凤吧!”炽翼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别担心,只要别踩到它的凤冠,它就会飞得很稳。”
两个人不可避免地靠得很近,近到……他能够闻到赤皇身上淡淡的味道。
如果火焰也有香味……就是这种的了……
“抓紧,我们要下去了!”炽翼回过头,笑著说:“别又摔下去了。”
接下来,太渊只知道风声在耳边掠过,他或者因为这种不熟悉的急速飞行,心也跳快了几拍。
“别怕!”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紧张,炽翼在他耳边安慰著他:“我抓著你呢!”
东海上,层层湿冷的云雾贴著太渊的身体飞掠而过,但在这个人的身边……总觉得,胸口就像……有火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