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姐姐是个比较古板的人。
要是被她姐看到她半夜带个男人回来,以后都不好帮着梨子打掩护了。
不对,明明都是公平交易,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么想着,肖因刚刚的心虚顿时当然无存,变得理直气壮。
她清了清嗓子:“进了这道门,我就是你雇主,你听我的就行,别多问。”
江沥又笑起来,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肖因也懒得他。
她不太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有人闯入。
干脆没开灯,直接把人往被做成画室的侧卧里带。
“你先坐,想喝点什么?”
灯光乍亮,江沥一眼看见满墙的照片。
有蚝壳屋的,也有南萤群岛当地居民的。
小房间里空无一物,只有正中间一张床,铺着洁白无瑕的布单。
但现在,晦暗的室内多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变得逼。仄起来。
他状似不经意地打量着满屋照片,左右眼皮一抬:“坐哪?”
“床上啊。”肖因莫名其妙。
多完美的灯光,多层次丰富的布景,她上次画画时,专门调整过的。
肖因想了想,快步上前,表情郑重:“你先别动!”
江沥:?
男人单手插兜,站在那满墙简朴的照片,和干净洁白的单人床前。
从容回头看她。
周身的凌厉感被白光中和了些,意外显得柔和。
眉目间,又有了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一瞬间,肖因的心脏像被击中。
她呼吸一滞,灵感缪斯突如其来,恨不得手里已经有了画笔。
“对对对,待会儿就保持这个表情。”
肖因说着就上手,把人拉到床前,见他纹丝不动,拽了拽他的手臂:“坐呀。”
江沥垂眸,瞥了眼自己被狠狠攥出褶皱的袖口,和差点从肩膀划拉来的衣领。
他面无表情地把衣服从她掌心里解救出来,扯回原位。
才坐下,目光幽幽地注视她。
面前这个家伙,神色激动,行为像强盗。
跟刚刚那个,被他抓住手腕都要应激抵触的人,根本像是两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