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过手机,微微一笑,几乎是带着恶气,快速发了一长串微信消息。
那边回复及时,他瞥了眼,终于神清气爽。
肖因抱着衬衣和画架,一进来,就看到那尊一动不动的雕像。
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没脱?”
男人答非所问,盯着那一墙角度诡异的照片,漫不经心开口:“去了这么多趟蚝壳垵,有什么收获?”
肖因动作一顿,实话实说:“当地人确实很反感外地的。”
也确实不认识许暮或者他家人。
“好了,别说这些了,今晚我们只有一个目的——”
江沥现在,唯一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给她一个教训。
让她年纪轻轻别在贪图这些事情。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在她怀里那堆丰富的“道具”上顿住。
左手,一盘鲜艳丰富的颜料盘。
右手,一件白衬衣。
肖因莫名其妙,意识到他的凝滞,她放下颜料盘,挥了挥手里最大号的排刷。
“发什么呆,接住啊。”
白衬衣抛过去,差点兜头罩在男人脸上,还好被江沥抬手挡开了。
衬衣从床边散开,连带着里边的贴身内搭,一起堆叠在他脚边。
肖因盯着那件深色带内垫的内搭,沉默片刻,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两件挂一起的。
她轻咳一声,快速弯腰捡起,手上的大排刷,不经意擦着江沥的裤腿扫过。
江沥浑身一僵,瞬间站起来。
一刹那,他的脑海里,匆匆闪出李言复念叨有关他小姨的八卦,还有留学时芬兰室友的“人体画”癖好。
呼吸一促,江沥忍耐地闭了闭眼,懒散的表情荡然无存。
什么目的都不记得了。
陡然抓住她的手腕。
“拿这些干什么?”
肖因挑挑眉,自光影里笑嘻嘻抬头,漆黑的瞳孔澄澈得像湖水。
“你别明知故问。”
她直起背,眯了眯眼,突然朝他逼近。
“不过,你这个模特有点不合格啊。”
“不是承诺了耐力很好吗。姿势还没保持几分钟呢。”肖因说着捡起那件衬衣往他身上比划,几乎是哄骗的语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