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晶碎裂的余音尚未在万邪窟内散尽,那清脆的“咔嚓”声还在空旷的窟底反复回荡,撞在覆着薄苔的崖壁上,苔衣被震得簌簌脱落,碎末混着尘埃往下飘,而声响又折回成细碎的嗡鸣,像无数只看不见的飞虫在耳边振翅,扰得空气中残留的灵气都跟着微微震颤。连方才被逍遥剑意净化后,趋于平和的气流,都泛起了细密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拂过地面的枯骨粉末,扬起细小的灰雾。
任逍遥指尖刚触到石壁上新生的嫩芽——那嫩芽不过寸许长,嫩白的茎秆裹着两片淡绿的小叶,叶尖还沾着未干的露气,露滴映着窟顶透进的微光,泛着细碎的光泽。它正借着洞窟里愈发醇厚的灵气缓缓舒展,每一次颤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生机,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连周围的灵气都似刻意放轻了流速,护着这抹来之不易的绿意——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漫过脚踝,顺着小腿往上蔓延,连裤脚都似被冻得发僵。
这寒意与此前天邪子操控的邪力截然不同,没有那种黏腻的、能腐蚀衣物的腥气,却像极了藏在极北“玄冰原”深处,万年不化的玄冰寒气,冷得彻骨,顺着脚掌的经脉往四肢百骸钻。所过之处,连丹田中流转顺畅的灵力都似被冻住般慢了半分,经脉壁上甚至泛起了细微的凉意,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轻轻扎刺。更诡异的是,寒意中裹着一股源自上古的荒芜与暴戾,那气息古老得让人心悸,没有丝毫生气,仿佛是沉睡了十万年的凶兽,终于从无尽黑暗的深渊中睁开了眼,正用空洞的、毫无温度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满是对修士血肉与精纯灵力的贪婪觊觎,连空气都似被这股气息染得沉重起来。
“不对劲!”任逍遥心头猛地一紧,周身萦绕的淡青色灵光瞬间绷紧,原本柔和得能映出人影的护罩,此刻边缘泛起凌厉的光泽,像一张被拉满的弓弦般蓄势待发,连空气中游离的灵气,都跟着他的心神变得愈发凛冽,带着淡淡的肃杀之意。他足尖在黑石地面轻轻一点,身形瞬间稳住,鞋尖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同时猛地转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精准锁定邪晶碎裂的方位——只见原本平铺得严丝合缝的黑石地面,竟裂开了一道指宽的缝隙,缝隙边缘泛着焦黑的痕迹,像是被某种狂暴的力量强行撕裂,碎石渣还在顺着缝隙往下滚落,隐约能听到“嗒嗒”的坠响,不知落向地底多少深处。而缝隙深处,正涌动着暗紫色的光晕,那光晕忽明忽暗,每一次闪烁,都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嘶吼声从地底传来,细听之下,竟像是万千生灵在黑暗中挣扎、哀嚎的声音,凄厉又绝望,裹着化不开的痛苦与怨恨。
光晕流转间,三枚指甲盖大小的碎片缓缓从缝隙中浮了上来,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黑雾触碰到空气,便让周围的灵气泛起一阵扭曲。碎片通体呈暗紫色,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纹路,那些纹路并非人工雕琢的痕迹,反倒像是活物般不断蠕动,时而缠成一团,化作狰狞的兽形,獠牙与利爪清晰可见;时而舒展成诡异的符号,线条扭曲缠绕,像是在传递某种古老的咒文,透着令人心悸的邪意。当纹路流转到碎片边缘时,竟隐隐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邪神面孔——那面孔没有五官,唯有两个深不见底的空洞,空洞中翻涌着淡淡的黑雾,黑雾里似有无数细小的人影在挣扎,却透着极强的吞噬欲,仿佛能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彻底拖入黑暗。碎片刚一脱离地面,便似嗅到了猎物的气息,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任逍遥的面门扑来,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紫色残影,空气中都被划开一道细微的气痕,气痕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邪味。
“邪神碎片!”任逍遥眸光骤缩,瞳孔微微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清风谷古籍里记载的上古传说——那本古籍藏在谷中藏书阁的最深处,封面已泛着陈旧的黄褐色,书页上还留着上古修士的朱笔批注。书中写道,三千年前,邪神“玄夜”自混沌中诞生,携混沌邪力作乱三界,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化作黑灰;生灵被邪力侵蚀,要么当场殒命,要么沦为失去神智的怪物;连奔腾的山川河流,都被邪力染成黑色,失去生机,灵气枯竭成一片荒芜,连土壤都变得寸草不生。最后是上古众仙不忍见三界覆灭,联手聚于昆仑之巅,以自身修为为引,耗费百年光阴,才凝结出“九天清霄阵”,将邪神围困于地底深渊。可邪神躯体强悍,远超众仙预料,阵法虽能封印其魂魄,让其无法再作乱,却无法彻底湮灭其肉身。为防其日后借残存肉身死灰复燃,众仙只得合力,以自身神魂之力为刃,将其躯体碎裂成万千碎片,再以灵力裹挟着,散落到天下各大险地,借险地的天然屏障,压制碎片中潜藏的邪力。
古籍中还特意用朱笔标注了一行警示,字迹力透纸背,满是凝重:“邪神碎块,携残念,噬精血,侵丹田,蚀道心。修士触之,半柱香内灵力尽失,一日内道心崩毁,三日沦为傀儡,永无轮回之望。”这些邪神碎片携带着邪神的残念,虽因年代久远,灵智尚未完全复苏,却有着本能的贪婪,专噬修士的血肉与灵力。一旦附着在修士身上,便会像毒瘤般顺着经脉侵入丹田,先是一点点吞噬丹田中的灵力,让修士失去反抗之力;再慢慢侵蚀修士的道心,磨灭其神智与善恶之心,最后让修士彻底沦为邪神的傀儡,失去所有自我意识,只知杀戮与破坏,连死后魂魄都要被残念吞噬,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容不得任逍遥细想,三枚碎片已近在咫尺,不过数息便到了眼前,空气中都弥漫开一股腐朽的、像是陈年尸骸埋在地下千年的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连呼吸都似变得滞涩。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如清风般往后飘出三尺,衣摆划过地面的碎石,带起细小的石屑,堪堪避开碎片的第一波冲击。同时,他右手迅速握紧逍遥剑剑柄,指尖抵着剑柄上雕刻的云纹——那云纹是清风谷先祖所刻,蕴含着淡淡的自然之力,平日里与任逍遥的灵力相互呼应——丹田中的灵力顺着指尖源源不断地涌入剑身,“嗡”的一声清越的剑鸣在窟内响起,剑鸣清脆嘹亮,带着驱散邪祟的正气,震得周围的邪雾都往后退了几分。剑身瞬间亮起刺眼的青光,青光中裹着纯净的天地正气,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青色屏障般横在身侧,试图以正气逼退这带着上古邪意的碎片。
可那邪神碎片远比古籍中记载的更为诡异、难缠。面对青光的阻拦,碎片竟没有丝毫停滞,反而在空中微微一顿,像是在感知护罩的弱点,随即化作三道紫黑色气芒,气芒灵动异常,灵巧地绕开剑光的正面冲击,如蛰伏已久的毒蛇般,贴着地面游走,精准捕捉到灵光护罩的缝隙——那缝隙本是灵气流转时自然形成的薄弱处,平日里细微得难以察觉,即便用灵力探查,也需仔细分辨,却被碎片中的残念一眼识破,显然是对修士的灵力运转规律,有着本能的感知。气芒贴着护罩边缘游走,速度极快,转瞬便绕到任逍遥身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扑他的后心,气芒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被染成了紫色。
后心乃修士经脉交汇的“命门”,是“督脉”与“肾经”交汇之地,也是灵力从丹田输送到四肢百骸的关键节点,堪称修士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一旦被邪神碎片侵入,邪力会顺着经脉瞬间扩散开来,如同洪水决堤,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丹田便会被邪力彻底吞噬,修为尽废只是其次,更可怕的是,残念会借着邪力,钻进修士的识海,操控其神智,沦为失去神智的傀儡。任逍遥心中一沉,只觉后心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一股暴戾的邪意已触到了衣衫,连背后的汗毛都不受控制地竖了起来,道心都跟着泛起一丝细微的波动,识海中甚至隐约浮现出模糊的黑暗影像。
危急关头,任逍遥反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曾在清风谷的“静心崖”闭关三年,早已练就了沉稳的心境,深知此刻若是慌乱地加固护罩,只会被碎片死死纠缠,护罩也会因心神不宁出现更多破绽,待体内灵力耗尽,便会沦为待宰的羔羊。他当机立断,放弃了继续加固护罩的念头,转而运转“万物归宗”剑意——这剑意是他融合清风谷心法与天地自然之力所创,核心便是“顺势而为,化万物为己用”。他将周身凝聚的灵气尽数散开,不再是集中力量形成护罩,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青色光丝,这些光丝细如发丝,却带着极强的束缚力与净化力,每一根光丝上都萦绕着淡淡的云纹,如一张无形的蛛网般,朝着三道紫黑色气芒笼罩而去,没有留下丝毫空隙。
“滋滋——”光丝刚一触到气芒,便传来刺耳的声响,像是滚烫的烙铁碰到了寒冰,又像是强酸腐蚀着铁器,声音尖锐刺耳,在空旷的窟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紫色的邪雾与青色的灵光相互碰撞、侵蚀,迸溅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落在地上,要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要么融入灵气之中,成为纯净的力量。碎片中的邪神残念似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那嘶吼声远比天邪子的邪啸更为刺耳,带着穿透神魂的力量,直往任逍遥的心神深处钻,试图扰乱他的剑意,让他失去对光丝的掌控,甚至想趁机钻进他的识海。
可净化后的天地正气本就是邪祟的克星,光丝不仅没有被邪力腐蚀,反而越收越紧,将三枚碎片牢牢裹在其中,如同给邪祟套上了层层枷锁,让其无法动弹。同时,光丝中蕴含的纯净灵气,正一点点剥离碎片中的暴戾邪力,每剥离一缕邪力,碎片的紫色便淡一分,原本蠕动的纹路也变得迟缓几分,连残念的嘶吼声都弱了下去,渐渐变得有气无力,最后只剩下微弱的呜咽。
“不过是邪神残躯,也敢在我面前作祟!”任逍遥眼神一厉,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口中大喝一声,声音带着灵力的加持,在空旷的窟内回荡,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甚至连窟顶的裂痕都似扩大了几分,透进更多的阳光。他手臂微微抬起,手腕轻轻转动,手中逍遥剑猛地斩出,青色剑光顺着光丝的轨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闪电,带着斩破万物的锐劲,没有丝毫偏差,精准劈中被光丝束缚的三枚碎片。
第一枚碎片本就被灵气剥离了大半邪力,此刻被剑光一劈,瞬间化作飞灰,灰屑在空中飘散,还未落地便被灵气净化,其中蕴含的邪神残念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第二枚碎片见状不妙,残存的邪力疯狂涌动,碎片表面的纹路再次变得活跃,试图挣脱光丝的束缚,朝着窟口的方向逃窜,可光丝如附骨之疽般紧紧缠着它,无论它如何挣扎、撞击,都无法挣脱分毫,最后被灵光彻底净化,化作一缕淡淡的白烟,随着洞窟里的气流飘动,掠过崖壁上的嫩芽,最终消散无踪;唯有第三枚碎片最为顽固,它似是知晓自身难逃覆灭的结局,竟强行引爆了体内残存的所有邪力,紫黑色的邪力瞬间暴涨,化作一道丈许宽的冲击波,冲击波中还裹着无数细小的邪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任逍遥的胸口撞来。空气中都被邪力腐蚀得“滋滋”作响,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气痕,连地面的黑石都被熏得泛出焦色,散发出刺鼻的异味。
这一次,任逍遥没有后退半步。他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掌心紧紧按在逍遥剑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将体内仅剩的七成灵力尽数灌入剑身——剑身上的云纹瞬间亮起,比此前施展“山河斩”时还要耀眼,青色的光芒几乎要将整个洞窟照亮,连窟内的阴影都被驱散,地面的碎石与新生的草木,都被镀上了一层青色的光晕。紧接着,巍峨的高山虚影、奔腾的江河虚影、云雾缭绕的林海虚影,从剑身中缓缓浮现,高山巍峨挺拔,山顶覆着皑皑白雪;江河奔腾汹涌,浪花拍打着礁石;林海郁郁葱葱,云雾在林间穿梭。三者相互交织、融合,形成一道坚固的灵气屏障,屏障上的山河虚影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江河奔涌的轰鸣声、山林中风声的呼啸声,带着磅礴的自然之力,将任逍遥护得严严实实,连一丝邪风都无法靠近。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窟内炸开,声音远超此前邪晶碎裂的声响,震得整个洞窟都剧烈晃动起来,窟顶的巨石“轰隆”作响,纷纷坠落,砸在地面上,将黑石砸得粉碎,碎石渣飞溅,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撞在灵气屏障上,瞬间被灵光弹开。紫黑色冲击波狠狠撞上灵气屏障,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瞬间交锋,迸溅出无数青紫色的光点,光点落在地上,将坚硬的黑石地面砸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坑洞中还残留着邪力与灵气碰撞的余波,时不时闪过一丝微光。任逍遥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瞬间发麻,像是被重锤击中,虎口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甚至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与地面的黑石形成鲜明的对比,血迹落在黑石上,竟被灵气缓缓滋养,化作一缕淡淡的生机,融入土壤之中。他的身形也被这股冲击力震得往后退了两步,脚掌在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浅痕,碎石被踩得粉碎,嵌入泥土之中,却始终没有倒下,稳稳地站在原地。
但他始终稳稳守住了心神,识海中一片清明,没有被冲击扰乱半分。丹田处的灵力如同奔腾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涌入灵气屏障,屏障上的灵光不仅没有因为冲击而黯淡,反而愈发强盛,如清晨升起的朝阳般驱散黑暗,将冲击波中的邪力一点点吞噬、净化。每一缕邪力被净化,屏障上的山河虚影便清晰一分,到最后,屏障上的高山似能触手可及,江河的水流似能溅到衣衫上,林海的清香似能传入鼻间。片刻后,最后一丝紫黑色邪力被灵光彻底同化,化作无害的灵气,融入洞窟的空气中,让洞窟里的灵气愈发醇厚;那道汹涌澎湃的冲击波,也彻底消散无踪,只留下空气中尚未平息的震荡,以及地面上散落的碎石与坑洞,诉说着方才的激烈交锋。
第三枚邪神碎片失去邪力支撑,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空中坠落,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线,落在地上发出“嗒”的一声清脆声响,打破了洞窟里短暂的寂静。碎片上的扭曲纹路渐渐黯淡,像是失去了生机,暗紫色的光泽也慢慢褪去,最后竟化作一枚通体莹白的晶石——那晶石通透如玉,没有丝毫杂质,阳光透过窟顶的裂痕洒在上面,折射出柔和的七彩光晕,光晕在地面上形成斑斓的光斑,缓缓移动。在光晕之中,隐约浮现出一幅模糊的地图,线条虽不清晰,却能看出连绵的仙山、缭绕的云雾,以及山顶一座残破宫殿的轮廓,透着浓郁的上古仙气。
任逍遥弯腰拾起晶石,指尖刚触到晶石表面,一股温暖的气息便顺着指尖传来,与此前邪碎片的寒意截然不同,那气息醇厚而纯净,带着浓郁的上古仙气,顺着经脉涌入丹田,如同暖流般滋养着疲惫的经脉,瞬间抚平了方才灵力激荡带来的疲惫,连虎口处的刺痛都似减轻了几分。紧接着,一股古老的信息流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没有具体的声音,却清晰地传递着一段尘封已久的秘辛,每一个信息都如同刻在脑海中,难以磨灭:此晶石乃上古“清霄仙地”的残图,仙地并非在凡间可见之处,而是隐匿于昆仑山脉深处的“云海秘境”之中——那秘境常年被云海笼罩,寻常修士即便找到昆仑山脉,也无法察觉秘境的入口。清霄仙地是上古众仙修炼、议事的圣地,内有无数至宝,既有能滋养肉身、修复受损经脉的“玉露仙泉”,泉水源自上古灵气凝结,一滴便能让重伤修士恢复大半;也有可助人突破修为瓶颈、提升剑意的“九转灵草”,灵草需九千年方可成熟,蕴含着磅礴的灵气;更有一枚“清霄玉璧”——此玉璧乃上古至宝,由众仙以天地正气与自身神魂之力炼制而成,蕴含着浩瀚的天地正气,能净化天地间所有的混沌邪力,修复被邪祟侵蚀的灵气脉络,正是当年众仙封印邪神“玄夜”的关键之物。
只是清霄仙地外设有上古“九天清霄阵”守护,那阵法由上古十二位金仙以自身神魂为引布下,阵纹融入昆仑山脉的地脉灵气之中,昼夜流转不息,威力远胜寻常仙阵。寻常修士哪怕是元婴期巅峰修为,只要踏入阵法外围的“迷雾层”,便会被阵中幻化的幻象吞噬心神,最终被地脉灵气绞杀,连尸骨都难以留存;即便侥幸突破迷雾层,面对阵中“雷火劫”“冰风狱”等九重关卡,也难有生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