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外出,收获了不少注目礼。
桓乐忽的有种自己参加国旗下讲话起身走上主~席台的感觉。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颜色是浅绿,制式低调,发辫垂下,除了一支小小的步摇几乎再无装饰。应该是平日太过不修边幅,莆一装饰,大家看着新鲜。
走出别庄,前面等候的小侍女迎上前来,眼角悄悄追着她。
然后领着桓乐从侧门走出,等在外面的是马车和严阵的护卫。
她走出门的瞬间,明显感觉到了所有的目光和余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马车的窗帷掀开一角,露出里面人线条冷硬的俊逸侧脸,依旧是月白的常服,精致的织金暗纹,他也看向她。微微一怔。
是胭脂擦多了吗?
桓乐拿不准方才梳头妈妈的审美,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低低的咳嗽声响起。
“走吧。”他吩咐。
旁边的小侍女闻言将手上抱着的黄花梨百宝嵌八方盖盒送上去,桓乐接过来,然后便看见马车旁摆好了车凳,显然是为她准备的。
她有些疑问,这是要让她也坐车吗?想要再问,复陆珩已经放下窗帷。
桓乐左右看向护卫,并没有看到温拿和仗剑,接触到她的目光,护卫们都移开了视线。
好吧,她抱着盒子走过去,踩上车凳,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是不敢进去的,坐在外面也正好,小风吹吹,还可以顺便看看人家怎么驾车。她转头看静止不动的车夫。
车夫似乎还在等什么。
“我们还要等谁吗?”她有些好奇。
车夫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紧闭的车帘,里面没有动静,他收回目光,定了定神,一拉缰绳,驾,稳稳起步。
其实马车坐起来并不舒服,古代的道路好一些的青石铺道,但车辙减震设施有限,坐在硬~邦~邦的木板上,颠啊颠,实在有些难受。
桓乐抱紧了手里的盒子,微微半靠在车厢旁。
马车走得不快,两边跟着护卫,天色尚早,但是街上已有行人,一个卖花的姑娘提着篮子,里面装着新摘下的鲜花,带着露水。
早上起得早,只吃了两口饼,街道上左边香喷喷的包子绕着鼻尖挥之不散,她咽了口口水。
右边是汤面和各类早食,看上去也好吃的样子。
她默默收回了头。
便在这时,听见一声惊呼,身后马蹄声起,一匹雪白的骏马在靠近马车时迅速减缓脚步,马蹄踢打在地上,从高大的骏马上一个俊逸少年微微低下~身。
他手里正捧了那卖花手里的篮子,将花凑到鼻尖低低闻着,露水打湿~了他的手腕。
另一只手随手一扬,不知道多少铜币碎银扔在了卖花姑娘的脚底下。
“小叔叔。”他笑着道,“怎么坐马车?上回的脚伤还没好吗?”
他问完,不等回答,眼睛便看到了坐在前面抱着盖盒的桓乐。
“咦,好标志的小娘子。”他歪着头,“啊,是七叔爷看上的那个吗?小叔叔今天是预备专门送去的吗?就这样放在外面吗?”
桓乐闻言一愣。
他看了她愣住转头看自己,微微一笑,随手将手上的花篮带花一起扔给了她:“小娘子,这花倒是更适合你,送给你……”
扔下来的花篮里面的花异香扑鼻,乱七八糟砸了她一身,仅仅一嗅,便香得叫人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