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最终还是像往年一样,放到同一天过,农历二十六,大的凑小的。
农村生活条件大多紧紧巴巴,过生日不兴什么生日蛋糕,一般都是给孩子煮个鸡蛋就算过去了。
但注重生活仪式感的李芬每年还是会变着法地炒几个菜应景。
“两人的生日呢。”
她每次都这么说。
吃完早饭,盛景明推出三轮车,攥着抹布擦车斗,正好逢集会,她要带妹妹去镇上买生日蛋糕。
“明明,给你,带着钱。”
李芬递过来三十块钱。
“婶,俺爸给过我了,你别管了。”
盛景明没有接,李芬就靠着几亩薄田生活,没有出去打工,手头没多少钱的。
“拿着吧,你爸给是你爸给的。”
李芬硬塞过来。
盛景明死活不要,推搡,原本平整的纸币又被揉搓皱巴。
“婉妍,快出来了。”
盛景明推回李芬的手,朝屋里喊。
“好了,来了。”
庄婉妍拽着帽沿跑出来,红衣红帽小红靴,炫彩灵动,小鹿般雀跃。
小尾巴豆豆也跟着跳出来,围着三轮车撒欢,顺时针跑,逆时针跑,扒着车沿“呜呜”
叫。
零钱折好放进裤子口袋,李芬仰脸看看天,“嗯,天阴也好,没开化,能骑动车。
嘶——就是冷,等下,你们带个被子,路上蒙住头。”
大红薄棉被还没放进车斗,庄婉妍已经嘟嘴抗议:“哎呀,妈,不蒙了,丑。”
“什么丑不丑的,这么冷的天,冻坏你了。”
小马扎放进车斗,被子搁上。
“姐,你戴上俺妈这双手套,暖和。”
“这车把不是有手套么?”
“那个漏风。”
庄婉妍仔细帮姐姐戴好棉手套,瞅瞅那床红色缎子被,拽起来塞到母亲怀里。
“啧,”
李芬拧眉叹气,又转身进屋,抱出来一件绿色军用棉大衣,“不蒙被子,蒙这个大衣总成吧?”
“……”
“拿上,一会骑起来就有风了。”
盛景明接过放进车斗里。
庄婉妍撇撇嘴,提起羽绒服下摆,摁着姐姐的胳膊,翻进车斗,坐到小马扎上。
“别带豆豆了,集会上人多,再跑丢了。”
李芬说着话已抄起豆豆抱在怀里。
“好吧,豆豆,再见,你在家乖乖等我哦,会买蛋糕回来呦。”
庄婉妍连连冲豆豆飞吻。
豆豆“呜呜呜”
挣扎,奈何大主人的臂膀太有力,它连爪子都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