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边立着的另一个男人对着天空自言自语一句,眯起眼睛,双手抄进皮夹克兜里,晃过来,“俺哥年年都出去干活,就这一点钱?”
“诶,他二舅,你看。。。。。”
盛新连话还没说完,被盛有银抬扬手打断,“哎,贾发合,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开箱子的时候,我们弟兄几个可都在啊,你这是怀疑我啊?”
“盛有银,你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
贾发合举着食指逼近盛有银。
盛有银一把挡开他的食指,眉心疤痕绞成一条蚯蚓:“贾发合,你指谁呢你,你再指一下试试?”
“你这是心虚吧,你不心虚你怕我指。”
贾发合仰着下巴,擎着食指,挺胸靠前。
大战一触即发。
“好啦,好啦,有银,发合老表,都平静下哈,平静下。”
盛新连急忙伸开手臂挡开两人,“咱们好好说,好好说好不好?这还没圆坟呢,你们要打起来,人家看到笑话不?”
“对,别动气,别动气。”
军绿色大袄男安抚。
“好啦,好啦,慢慢说。”
送茶的舅妈拽住老公使眼色。
盛景明不停张望门口,没有人过来说豆豆的消息。
“我就这么说吧,俺哥不是打算办事吗?你看这院子收拾得,这少说得花万把块钱吧。”
盛有银吐口烟圈“啧”
。
“还有,他不知道给人家后院多少钱呢?”
“那少不了。”
“金手镯都买了吧?”
“肯定呀。”
几个堂叔你一言我一语,有唱有和。
盛景明低头盯着湿透的棉鞋帮,眼睛放空。
“再说啦,箱子里的钱拿出来数的时候,村长也在,都是当着大家面点的。”
盛有银再度掰扯箱子里的现金,声音洪亮起来。
“什么箱子?”
盛景明才回过神,缓缓抬起头,发散的瞳孔开始聚集。
“就你爸床头那个木箱子啊,这出事了,我们总得找找他身份证吧?”
盛有银鼻子猛吸一口气,提上来一口痰,大力喷出,大脚踩上去拧把两下,地面一片潮乎乎扯着丝。
盛景明心里咯噔一下。
父亲的箱子被人开了,那个木箱子可是他的宝贝。
“找什么身份证?!
我哥出去领证能不带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