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和耳房门都关着。
“嗯?”
康明宁回家把牛草放在走廊下,轻手轻脚推开门,四姐在罚跪,膝下垫着把扫把。
月初娘拿回来的四十双鞋垫,各位婶婶姐姐拿走二十几双。
这些天来娘和四姐纳鞋垫,康明宁绣标识加缝合。
截止昨天,拿出去的鞋垫基本收回来了,做成了一双双的鞋子,整整齐齐地码在柜子里。
反而是家里,即便娘日以继夜的绣,还有两双没有完成。
这两天,娘都皱着眉头不停赶工,往往一埋头就是一两个时辰不抬头,娘的右手中指被针鼻戳的脱了皮。
康明宁冲四姐笑笑,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四姐,早上我叫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走呢?”往常俩人都是一起出去割草,回来刺绣做午饭,中午休息会儿,下午接着刺绣道傍晚。
“要你管!”四姐斜着看康明宁一眼,小声道。
康明宁笑两声,“你跪了多久啦?”
“哼!”四姐翻个白眼,转向一边不说话了!讨人厌的,还笑!
看来刚跪不久,家里这么忙的情况下还玩到现在,今天上午是做不了事了,难怪被罚。
康明宁实在不解她俩年龄相差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凑一起就那么多话,“你怎么那么爱和二姐说话?怎么不见你和三姐呆那么久?”
四姐狠狠道:“我喜欢,就不喜欢和你说话!”
“干嘛啊?我又没惹你!”
“走开!”
“好吧。”
怎么这么大火气?我也没说啥啊!早上是你自己不去的啊!
“还在说啥子?”
娘来了。
“不反省自己为什么被罚,还在吵架!”娘手上拿着根竹篾子,指指康明宁,“草倒出来没?要提醒?”
四姐虎着脸垂着头不说话。
康明宁嘿嘿两声,向前几步将草倒出来摊开,捡起尖顶菇放进厨房。
娘对四姐说:“让你送包子,你倒好,一去不回!你二伯娘不做事?”
四姐反抗声如蚊虫,“她们本来就不做事!”
“不做事?你二姐三姐煮饭挑水、喂猪割草哪样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