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宴宁,慎王眼中一喜,他直起上半身:“七弟,父皇准备放我们出去了吗?”
萧宴宁摇了摇头,慎王瞬间没力气了,啪嗒一下上半身摔在了床上,他闷声道:“那你来做什么?看我们的笑话?”
萧宴宁很诚实地说:“我来接三哥出去。”
慎王猛然抬头,动作过猛,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旁边牢房的瑞王忍不住道:“你别折腾了。”
也不知道慎王到底什么毛病,被于桑审问时嗷嗷叫,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等回到牢房就扯着嗓子骂。
有时瑞王都怕于桑给他来个全套刑罚。
慎王扭头瞪着他:“不用你管,反正你和我们又不是一条心,我和六弟看错你了。”
瑞王:“……”
他面无表情地捂住耳朵,这些天这话他都快听出茧子了。
慎王心还真大,还问他为什么私下和平王联络。
问得瑞王都想冷笑。
静王在另一侧牢房中,他坐在床上看着萧宴宁,他好像受了很大打击,脸色都黯然了不少,那双眼睛都没啥光彩。
最安静的是康王,他呆在牢房的角落里,像是一个黑影。
真要说,他们所受刑罚比起安王来并不算重。
安王那时正值皇帝盛怒,于桑下手自然要重许多。
慎王恶心完瑞王,他又看向萧宴宁,脸上带了几许笑意:“七弟七弟,父皇有没有说过想怎么处罚我们。”
“没有。”萧宴宁道:“不过今日德妃娘娘找父皇认罪了。”
他话音刚落,那道属于康王的身影一眨眼跑到牢门口,他抓着门柱神色着急:“我母妃怎么样了?”
萧宴宁看着消瘦了一圈的康王,他语气平静:“我赶着来接三哥出狱,并未在宫中久留,所以不知德妃娘娘怎么样了。”不过这种事想也能想得出来,皇帝不会手下留情。
康王死死望着萧宴宁,他因恐惧而喘息着:“七弟,我已经认罪了,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母妃和王妃她们都不知道,你替我向父皇说一声,我已经什么都认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萧宴宁:“二哥,这案子在于大人手中,他会向父皇禀告,我不能越权过问。”
康王:“萧宴宁,看在兄弟的份上……当初你都能为三弟闯诏狱……”
“二哥……”萧宴宁有些眼疼,他出声打断康王的话:“三哥问心无愧,二哥也问心无愧吗?”
康王愣在那里。
萧宴宁眨了眨眼,把那股棉麻的疼意眨走,他道:“二哥所言,于大人会如实向父皇禀告。功过是非,父皇自有决断。”
说罢这话,他朝最里面的审问室走去。
安王早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现在的状态比刚开始好了许多。
于桑还是那副阴阴沉沉的样子,他双手捂在一起,安静地站在一旁。
两人身边那张干净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壶酒和两个碗。
诏狱里并不隔音,外面的吵杂声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萧宴宁进来时,安王缓缓站起身,时隔多日,兄弟相见,受尽各种刑罚的安王仍旧如竹子一样,笔直安然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