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阿卫,眼神依旧没有变化,却莫名散着暖意。
他没有放弃你。
你,不应该放弃他。
阿卫嘴里更加苦涩,怔怔望着手中杯子。
父亲,笑着离开呢。
我,死了,他还会不会再笑?
迷茫中看向面前的男子,只见他后退了一步,淡淡道:“决定权在你。”
他的目光很淡,却不知为何可以让人慢慢安静下来。
阿卫收回目光,望着杯中的水。
手,不再颤抖。
…父亲,在笑呢。
一行温泪,忽然渗出眼睛。
他没有放弃你。
你,不应该放弃他。
阿卫怔怔出了会儿神,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笑了笑,“好,我活。”
把药吐回枕头下的纸里,喝了两口水,终于还是把杯子放下。
隋刃垂下视线,转身向门口走去,忽然停下身子,淡淡道:“下周会有一笔钱寄过来。你收下。”
阿卫惊讶的看向隋刃,沉默了一下,忽然握紧双拳,“我不用你可怜!”
隋刃转过身,淡淡道:“我说过…不要你还么?”
男子怔怔:“…我爸不会同意的。”
“不想让你父亲还,就编个理由。”隋刃冷声道:“病好了,自己还我。”
阿卫怔怔,不敢相信从天上掉馅饼的事是真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做手术成功的情况下也只有半年的时间活。
“你…你是好人…”阿卫怔怔。
“我不是好人。从来不是。”隋刃忽然冷声打断,好像很厌恶这称呼被附加在自己身上,转回身,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我等你,起来还我。”
没有再停留,很快离开了房间。
好人?
隋刃勾了勾嘴角,怕是玷污了这词。
隋刃走得很快,片刻便下了楼,回到自己房间。
打开灯,脱掉病服,白色上衣被雨水湿透,右臂衣袖里是纱布渗出的道道血迹。
被水湿透,印出点点梅红。
隋刃微微皱眉,自己已没有衣服可换。
原来身上穿的那件曲华发的铁部黑衣在那次丛林刺杀中已碎成几片,自己伤重昏迷后来到医院,想来早已被人丢掉了。
醒来后身上穿的便是这白色病服。
想了想,自己只剩下从堕天穿过来的黑色战斗服和另一件铁部黑衣。
可惜这两件都在家,而且很脏,都没来及洗。
现在在这里,除了这个,怕是没衣服可穿了。
隋刃勾了勾嘴角,还是把湿透的衣裤也脱掉,开了凉水一并清洗了。
出院时,自己怕是要穿着这一套白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