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过后,你大概再不会笑。
终于传来声音,是玛西亚冰冷淡漠,甚至有点嘲讽和怜悯的:“该隐,你很可悲。”
该隐微微眯起眼睛,借着闪电一闪而逝的光,看到玛西亚正站在房间门口。
该隐邪邪一笑,转身伸出一指,轻抚了抚床上老爷爷额间的血迹,在嘴角微微品尝,哼唱起来:“没有人不可悲。”
玛西亚怔怔看着面前和亚瑟有着相似眉眼的该隐,眼睛纯净的像天使,却堕落残忍如斯。
她还来不及做反应,耳边还是该隐怪异的音调,面前已是一条黑影划过。
玛西亚瞳孔微缩,该隐已欺身上前,反手抽出腰间一把匕首,向她额间砸去。
同时,她的身子被人迅速向后拉,然后门被从里面关上,“哧——”
亚瑟的枪已抵在该隐太阳穴上。
该隐微微出神,笑,“哥,你真要杀我。”
“你要杀她。”亚瑟淡淡道。
“她不会再生育,已不配进威廉家族。”该隐背着手悠悠道。
“她是我的女人。”亚瑟淡淡开口。
她是我的女人。
玛西亚冰冷的身躯轻贴在墙壁上,听着隔壁的房间里亚瑟罕见的沉稳声音,重复着这句话,心里微微震撼。
僵硬的脸颊慢慢浮起一丝微笑。
真好,这句话我竟听到了。
真好。
可是。
…会不会已太晚了。
当年你为什么不说:这是我的孩子。不要杀他。
你说了,也许。
就得救了。
她怔怔攥着自己的拳头,手指,还带着亚瑟对自己做完最后一个无声口型后紧握住自己双手的余温。
最后那句是:你,活下去。
窗外再次划过一道闪电。
玛西亚忽然晃过神,稳住颤抖的身子,向窗外掠去。
窗外不远处就是片森林,那里有亚瑟事先埋好的炸药。
亚瑟告诉自己他会暂时阻挡该隐,自己便逃去那里。
该隐侧了侧头,似乎在听什么,被亚瑟已上膛的枪抵在眉心,眼里却仍没有一点恐惧,透着隐隐的光,做游戏般问道:“哥哥想和我玩近战呢?”
亚瑟淡淡道:“手里匕首和手枪丢掉,立刻。”
该隐晃晃身子,侧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亚瑟,笑:“如果该隐不丢,哥会立刻杀了我?”
亚瑟没有一点犹豫,立刻道:“是。”
该隐微垂视线,神色让亚瑟看不清晰,竟在对决中有了短暂的留白。
该隐缓缓抬头,笑:“那么…该隐想试试。”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正划过,该隐已把负在身后的手向前挥出,匕首反射出闪电的光,这刺目的炫光正折射在亚瑟眼中,亚瑟微眯起双眼,看到该隐正向自己身后掠去,手中匕首已掷向自己后腰,亚瑟立刻侧步转身,看到该隐掷完匕首已猛地向他身后的床架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