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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快生产了,你害怕?”每每这个时候,裴长渊将其揽入怀中,轻声安抚,心下纳闷,血脉真有这般神奇吗?
明思摇了摇头,靠在太子胸前,有气无力的,“总觉得好累。”
说不出来的心烦,她也不知道烦什么,明明一切都在变好,父亲得以赦免,她这边也快生了,太医说她一切都好,太子待她体贴关怀,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你挺着个大肚子,累是难免的。”裴长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就这么靠着孤睡,看能不能睡着。”
“可是这样殿下怎么睡?”被男人抱着,整个都依偎着他,明思的确感觉安心不少。
裴长渊双臂搂着她,留开空隙给肚子,“你睡你的,孤不困,明日腊八,休沐一日。”
“腊八了,好快啊,”明思摸了摸自个的肚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裴长渊的下巴轻轻地搭在明思发顶,“嗯,孤已经找好了产婆、乳母,柳太医也随时待命,你只管放心。”
这些原本都是明思的活,再不济由太子妃把关,但太子都包揽了下来,明思心尖发软,伸手抱紧了他。
“殿下,妾身能求您一件事吗?”明思犹豫着说,“待孩子出生,能不能让家父回京一趟,看看孩子?”
外男不得入宫,明思想见到父亲有些难,但让父亲看看孩子也是好的。
明思这话让裴长渊喉头生苦,他闭了闭眼,将眼里的情绪压了下去,语气不改道:“届时孤向父皇提一提。”
明知道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却只能做个骗子,只盼着明思心情好些。
“谢殿下,殿下真好。”明思浅笑仰头,在太子面颊上亲了一口。
她笑得越开心,裴长渊心里的担子就越重,他开始害怕,害怕明思得知真相的那一日,若是能瞒她一辈子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甚至半个月,他都没能瞒住。
连着下了几日雪,好不容易放了晴,明思看着外边的太阳,想出去走走。
范嬷嬷忧心她出去听见旁人嚼舌根,她从弟弟口中得知这事闹得挺大,即便太子已下令东宫不得议论,可万一有烂嘴巴的呢?
为了保险起见,范嬷嬷笑着说:“主子在风荷苑待腻了,不如去古拙堂玩会,殿下瞧见主子想必也欢喜。”
“也好,那嬷嬷让人备辇吧。”明思单手撑着腰,她快生了,外边闲逛是有些不安全,谁知道正贤堂会不会做手脚。
“哎,奴婢这就去。”范嬷嬷转身松了口气,古拙堂是殿下的地盘,想来不会有人乱说话。
但范嬷嬷没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杨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