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敲响,榆禾搁下毛笔,欣赏一番填得满满当当的试题纸页,满足感油然而生。
夫子一列列整理完毕,才宣布诸生可退。
待其捧着试卷离去,堂内瞬间闹哄开来,交流答义的,抱怨题难的,还有讨论午膳要不要溜出去吃的。
对于难不难的问题,榆禾没有判断,他也是首次旬考,只能说真的尽力了,写得他手都酸胀,后面的字都是凭借着意志力才没有歪歪扭扭。
相隔一个桌案的距离,祁泽看起来很是轻松,早早整理好用具,立在他旁边帮着整理文墨。
“怎么没精打采的?区区一个文试罢,小爷保证你不会单独受罚。”
榆禾揉揉手腕,抬头扬声道:“对不对两说,反正我都写满了,怎么也有个辛苦分罢。”
张鹤风听到此话,直接戳破他美好的幻想,“夫子们是不会笔下留情的,甚至还会觉得此等七拼八凑,实属有碍观瞻。”
对方拎着书袋,摇头晃脑的模样跟前脚刚走的夫子简直一模一样,没演多久,就被身侧的孟凌舟用书简敲背。
“殿下,您温习得比鹤风兄用功许多,词句定是通顺。”
谈话间,榆禾也瞄了几眼书简跟宣纸,即使不能完整背默出来,意思好像也能对。
“我用自己的话写,通顺是能保证的。”
孟凌舟很是赞赏地颔首,随即意有所指,“自然是比生搬硬套还前后错位来得好。”
这边,张鹤风很是不服气地再度与人争论上。
坐在另一处的慕云序也起身走来,榆禾十分欣喜,拿着书简,亲热地走过去。
“云序多谢,真是帮大忙了!”
慕云序云淡风轻地接过,笑着道:“能助殿下便好。”
还未多言几句,后方,祁泽也大跨步而来,横插进二人的对话,“走罢,小爷我饿了。”
考试很是消耗体力,榆禾也早就肚子扁扁,招呼着三人道:“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小禾……”祁泽来不及阻止,就见身前已窜来人。
“好啊!”张鹤风应得最快,“我可受够那些肉沫都瞧不见的菜了,吃那些,下午定是弓都拉不开。”
孟凌舟随后道:“这是为让监生们谨记箪食瓢饮之心性。”
张鹤风怪叫道:“殿下,凌舟兄食素,他不去!”
孟凌舟:“……”
慕云序也道:“正巧在下今日带了些府中糕点,可供殿下品味。”
“好呀好呀!”榆禾向来都爱试试新鲜口味,随即又对孟凌舟道:“凌舟也一起来罢,膳盒中有素餐。”
孟凌舟只好无奈道:“殿下,荤素均衡才善。”
宫内对世子的饮食定然是均衡搭配,世子可以挑着吃,但荤素都得准备妥当。
那处祁小爷独占的凉亭,此刻热闹地坐满人,五人过去的途中,榆禾眼尖瞧见裴旷,也顺便将人喊来。
几人的年岁至多相差三五,都能聊得来,祁泽原本板着脸,被榆禾闹两回,也融入闲聊中。
今日是福全过来送膳,在他布菜时,榆禾弯着眉眼,掏出大胖墩罚抄图,穿订成本,宛如连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