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对村子里的人进行询问,谁家有谁不舒服,赶紧过来看。村民们有头疼脑热的都赶紧过来了。
因为赤脚医生张医生的工资是国家发的,药的费用也很低,他只开村民需要的计量。
有的时候医药厂生产的药,一盒里面有二十多颗。但是治疗村民的病只需要一两颗,要让村民们把这些药物全部买回去,对他们的负担就太大了。
张金福尽可能的把药物费用控制在几分钱到几毛钱之内,最好可以控制在五毛钱之内。
因为再贵,村民就很难负担了。
海明威和小王在一旁也不是单纯的看着,他们也在帮着干了一些零碎的杂活儿。
海明威不会看病,但是他却可以帮忙递取杂物,小王还能帮着张金福进行记录。
三个人一起忙碌,效率比张金福一个人快多了。看完了一个村子,张金福马不停蹄的去了下一个村子。
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张金福才把三个村子跑了一遍。
而他们的午饭是村民送的糜子面黄馍馍。
里面包的是加了糖的红豆馅,有几个是红枣馅。虽然是一种粗粮,但是糜子面做的黄馍馍却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尤其是包了甜的馅料。
这是陕北农民过年过节才会吃的好东西。
海明威来之前给自己灌了一壶咖啡,他也非常大方的拿出来分享。
不过张金福和小王喝了之后都面露苦涩。
张金福更是说道:“老海,你这啥啊!咋比我的药还苦啊!”
经过一上午的协作,三人的关系进了许多。
海明威听到张金福所说的话,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古巴的豆浆!我最喜欢的一种东西。”
“你们外国人喝的豆浆都这怪呢。也不加点糖啊。”张金福苦的眉毛都拧巴在了一起。
小王强忍着吞咽了一口:“这就是很贵的咖啡啊,真不好喝,感觉还没村民用大枣煮的水好喝。”
海明威耸耸肩:“好吧,至少这个糜子面馍馍很好吃。也许是我太饿了。”
“都有,这个既好吃,你也太饿了。”张金福笑着说:“下午你们再帮我个忙吧。”
“什么?”
“帮我把窑洞里我去年收的柴胡拿出来在晒晒。趁着今天天气好。”海明威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和小王在张金福的指导下,用着簸箕将柴胡叶晾开。
“这些是什么?”海明威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柴胡,一种中药材。我去年在山上采的。经过了晒干和炮制。不过在窑洞里放了一个冬天,现在最好在晒一晒。”张金福解释道。
“这是干什么用的?”海明威不懂草药。
“治疗感冒之类的。马上就要冬春交替了,肯定会有很多村民感冒的。这个刚好治病。”
“但是我看见你有很多治疗感冒的西药啊。”
“那个对于村民们来说还是太贵。柴胡是我上山采的,也有村民帮我采集的。这样的柴胡中药价格可以压倒很便宜,一家人吃这种柴胡也用不到一分钱。”
“要知道村民赚钱很不容易,我们做村里的赤脚医生,要在治好他们疾病的情况下为他们想方设法的节省每一分钱。”
张金福在抖散柴胡叶,海明威默默的停下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当天晚上,小王和海明威住在了张金福的窑洞。海明威横竖睡不着,他就着煤油灯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写下了来到中国的第一行文字。
【张金福是一名皮肤黝黑,面貌沧桑的中国人。他只有二十七岁,但是老练的如同三十七岁。他有着出色的医术,在乡村中享有盛誉…………】
这个晚上海明威奋笔疾书,他觉得自己需要写一些什么东西。无论它能不能在美国发表,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去写。
即便不能再美国发表,他也要在法国或者是其他什么国家发表。
有的东西不写,他便觉得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