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云对段令仪的影响太大了,她以后得避着他点,不要轻易见才好。
这之后,她天天上街晃荡。每天出门第一件事是去怀王府,怀王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她始终没有踏进过王府半步。
一连三个月,她风雨无阻日日到访,不单止怀王府的人奇怪,一传十传百,所有人都奇怪,统一认为她又要耍幺蛾子。
阳光明媚的早晨,家仆听到敲门声立即开门:“段小姐,王爷说不见你。”
就因为她,他三个月来多了一项任务,每天准点守在门边,就等着她来敲门,然后送走她。
“什么时候说的?”刚开门,她还没开口就赶她走。
“昨日。”家仆道。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段令仪断不能轻易被打发走,“昨日不见,指不定今日就见了,你去问了再来回话!”
她态度如此强硬,家仆无奈,只能关上门又去问。
段小姐不知道,她敲门三月有余,王爷只开过两次口。
第一次是她初次敲门,王爷说不见。第二次是昨日,王爷说,让她不必再来。
他昨日有跟段小姐说过,不必再来,但她显然没听进去。
家仆又一次来到院子,看着槐树下的人:“王爷,段小姐又来了。”
“昨日不是说过,让她不必再来吗?”黑赤反问。
“我的确交代了,但她还是来了。”家仆无奈解释,“且她说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让我务必再来询问。”
“……”整整三个月她天天来,性子有多固执,黑赤已经领教到了,他也无语的看向主子。
怀王一如既往地看他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这态度是什么意思,黑赤再清楚不过。
“就说王爷不见。”他对家仆道。
“是。”家仆退了出去。
数月下来,连黑赤也有些于心不忍。安歌躺在他的摇椅上,扇子盖着脸,他已经懒得评价这件事了。
怀王何止无情,简直无心。
段令仪日日来,日日吃闭门羹。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她习以为常到没感觉,转身就逛街去,心情半点没受影响。
又一日,段令仪趴在自家院子的石桌上,百无聊赖。到底要怎么才能见到皇叔。
“小姐!”秋水兴冲冲的跑进来,“你可以见到怀王了!”
段令仪蹭一下坐直:“什么?怎么见?”
“我打听到怀王去了狩猎场,虽然前几日你说不去狩猎,但你现在赶过去的话,还是能追上队伍的。”
秋水额头冒着细密汗水,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跑回来。
只要小姐也去狩猎,肯定能在猎场上遇到怀王。
“早晨去王府敲门,没看到他有出门的迹象,且他腿脚不便,怎会去狩猎场?”段令仪疑惑着。
今日一早,段盛德领着曹如云的三个孩子出门,她知道是去狩猎场,前几日段盛德让她也去,她说不去,段盛德由着她倒也没说什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怀王的确去了狩猎场,千真万确!”秋水一再保证着,“小姐,你要不要也去?去了肯定能见着怀王!”
“去!”段令仪半点不犹豫,转身就往马厩去。
不管能不能见着,皇叔难得走出他的王府,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小姐,要去好些日子,我收拾一下行李,你等等我!”秋水边说边跑回房间。
想到终于能见到皇叔了,段令仪心急,本不想等秋水,但她不知道路要怎么走,只能等着。
主仆二人出了城门,顺着官道一路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