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和段令仪赛马,摔倒时只有段令仪能近她身,只有她一个。
易沃若眸光一闪,看着目光坚定的段婉仪,再看看一脸错愕的段令仪,她眼中似有犹豫。
不是段令仪推的她,她心里当然清楚。可是,她偷偷看向夏定初,如果被他知道自己骑术不佳摔下马,太丢脸。
她保持着沉默,那模样就像是默认了段婉仪的话,的确是段令仪推她下马的。
“你为何要推她下马?”易景云率先质问段令仪。
段令仪皱着眉头看向易沃若,她低着头托着手,一副只关心自己手伤的姿态。
仅一眼,她便明白,易沃若打算顺着段婉仪的话,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太子此话问得好,我为何要推六公主下马?得罪六公主,于我有何好处?”她反问着易景云。
易沃若这人太不靠谱,亏她情急之下还想拉一把救她,结果反过来污蔑她。
“你怕六公主夺了你风头,不愿服输。”段婉仪张口就来,早就想好了措词。
“我没有。”段令仪百口莫辩,只能坚持声称自己无辜。
事发时就她和六公主两个人,六公主打定主意栽赃她,她连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都找不到。
“你有!我分明看到你朝六公主伸了手,紧接着六公主就摔下了马,不是推她你伸手做什么?”
段令仪沉了脸,隔着这么远,段婉仪都能看到她伸了手?
她的沉默,在众人看来就是马脚终于露了出来。
“你伸手没有?”易景云逼问道。
“伸了。”段令仪解释着,“但我是看到六公主摔倒才伸得手,我想救她,并非害她推她下马。”
“狡辩!”段婉仪冷嘲热讽着,“是不是你推的,六公主一清二楚。”
段令仪到底有没有推,段婉仪不清楚,但她希望是推了。
易沃若的沉默更给了她底气,她很清楚。不管段令仪有没有推,这个罪名她背定了。
众人的视线落在易沃若身上。
易沃若眸光闪烁,不愿与他们对视,她似害怕似委屈的贴进易景云怀里:“皇兄,我手好疼。”
她这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各有深意。有的人认为她受到惊吓摔怕了,或者是害怕段令仪。有的人则认为她的回避是变相的承认。
总之,所有人都认定是段令仪推六公主下马,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易景云本就比较宠爱,看到她委屈的靠在他怀里,还托着手不敢动,压抑的怒火直往上冒。
“段令仪!你……”
他的怒火被快马飞奔的马蹄声制止。
“皇上。”
“皇上……”
一阵拥簇中,身穿一袭明晃晃龙袍的易泗,走到了事发中心。
“怎么回事?”易泗犀利的双眸环顾一圈,众人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就连太子和公主都微低着头,在场所有人,唯有段令仪挺直脊梁,倔犟的昂首挺胸着,这般姿态太过显眼,易泗很快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