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颤抖着拾起那张纸。那些衣物的质感一眼便能看出不便宜,但还好,不是Iseylia常穿的贵得吓人的LoroPiana和Brunello,而是Theory、Acnestudios、始祖鸟之类更平价的牌子。
那一瞬间,我心口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意——他们甚至连“别让我有负担”这一点都替我想到了。
我靠在衣柜门上,哽咽着低声喃喃:“Iseylia…”
我走进浴室,拧开热水。蒸腾的水雾扑面而来,把一整天的疲惫与惊惶都冲刷下去。洗完澡,我换上睡衣回到卧室,抱着那只垂耳兔,躺进柔软的床铺,被子带着淡淡薰衣草香,很助眠,我几乎没多想,很快就沉沉睡去。
这是久违的安心,好像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再睁开眼时,已是傍晚,手机屏幕亮着,管家发来的信息正静静停在那里:【司小姐,您醒了吗?需不需要我帮您准备晚餐?】
我盯着那行字,心口涌起一股微妙的温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复:【不用了,谢谢,我自己点个外卖就好。】
晚饭时间,手机忽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Samuel的名字。
我接起来,他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少见的紧张:“Artemis,你昨天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心头一震。他的语气里几乎从未有过的忧虑,让我呼吸一窒。可我还是选择隐瞒,轻声说:“对不起,我太累了,睡了很久,一直没看手机。”
电话那端,他沉默了一下,随即长长舒了一口气:“好吧…只要你没事就好。昨天,我真的很担心。”
听见这句话,我的鼻尖微微发酸,只能低声应了一句:“对不起。”
他像是怕我自责,很快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签证出了点问题。”我努力让语气平稳,“护照也快过期了,所以我想先换护照,再重新办签证。可能要两周以后才能回去。”
“好的。”他的语气轻快了些,“到时候把航班号发我,我还是会带着Wilbur来接你。”
我的心柔软下来,还带着些期待,忍不住笑了笑:“好。”
电话快挂断时,他忽然问:“Artemis,你现在在哪里?是在你说的…你的家乡,珠海吗?”
我愣了愣,答道:“不是。我在广州。你知道广州吗?广东省的省会,我需要在这里办理签证。”
“嗯,我知道。”他笑了一下,带着点轻快的好奇,“好的。”
挂断电话后,我长长舒了口气,把手机放到一旁。可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又一次打破了我的平静。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我收到了他的消息:【Artemis,我到了广州。我想,既然你暂时不能回来,而我也从没在中国大陆旅行过,你能不能带我逛逛?顺便说一句,广州真是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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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盯着屏幕,手几乎不听使唤。心口骤然一紧,满是震惊。
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记得,之前他和我提起过,他只去过香港,还没到过内地。他还说过很想和我去广东看看,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夏天的广东热得能把人闷死,建议圣诞节再来。他当时也笑着答应了。
可现在,他却真的来了。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盯着那条信息,心跳剧烈到几乎要冲出喉咙,颤抖着手指回复:【你在机场吗?我来接你。】
【不用。】他很快回复我,【我刚下飞机,现在准备先去酒店,然后去看大熊猫,我在网上看到了攻略,广州的动物园里有大熊猫。】
我忍不住笑了,果然,每个外国人来中国的第一件事都是看熊猫,于是我回复他:【好吧,那你告诉我你的酒店地址,我先来找你,带你去吃午餐,然后去看大熊猫。】
【太真是太完美了。】
他立刻把酒店的名字和地址发给了我,我看了一眼,也在珠江新城,离我这里很近,开车要不了1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