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头疼缓解之后,提格利努斯告诉她,尼禄出台了遗产税,让城内的富人都要交遗产保护费给皇帝,上交财产的十分之一。
这太丧心病狂了!苏笛忍不住道,这是最有权势的那一群人啊!
提格利努斯看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显然早已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苏笛侧头看了看提格利努斯,这个忠心耿耿的禁卫军长,这几年一直为皇帝出谋划策,虽然馊主意也出了不少,但大体上还是为皇帝着想的。
一点一点来呗,限制一些条件,一个皇帝如果没有了贵族的支持,那还是什么皇帝。
苏笛摘下一盆花的枯叶,直截了当地说。
提格利努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你难道不好奇,这段时间我总是来找你,陛下是否知道?
我猜,苏笛看着手中的枯叶,陛下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提罢了。
提格利努斯微笑,告辞。
苏笛看着他的背影出神,提格利努斯经常来找她出谋划策,而从事后的反馈来看,还都不错,至少大半都是按照她的建议去做的,提格利努斯从未提及尼禄对此的意见,但没有尼禄的默许,苏笛的建议肯定行不通。
想起尼禄,苏笛有瞬间的心疼,她真心把尼禄当弟弟,似乎在现代社会自己与亲弟弟之间缺失的情感,在尼禄这里找到了弥补。
而尼禄呢?想来也是一样的,自幼被母亲当作弄权的工具的他,虽然杀了母亲,但母爱的缺失,怕是永远无法弥合的伤。
于是才会出现和苏笛这样畸形的关系,这就像尼禄和她之间的一种游戏,一种不见面的特殊游戏。
但不管怎样,苏笛依然决定疏远尼禄,至少让自己的头疼不要影响到他,如果真有什么联系的话。
尼禄找她来演戏,她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
苏笛请求出宫当一个平民,尼禄断然拒绝。
于是作为妥协,在这远离皇宫的地方,苏笛住了下来。
想来好笑,苏笛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东方女子,安置在罗马城外30里的行宫,有侍卫,有侍女,却没有人发难,还有皇帝的禁卫军长经常拜访,这一切没有尼禄的庇护是绝无可能的。
但所有人都对此心照不宣。
时间一长,倒也相安无事,头疼偶有发作,但没有尼禄又发狂的消息。
苏笛稍微安心了一点。
可是另一种焦虑,依然困扰着她。
她害怕。
在这个时代,她已经呆了三年了。
三年,超过了她在之前任何一个地方呆的时间。
三年里,没有先生的消息,没有流光手环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