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夏枢如实道:“不过这也不是我,甚至不是任何女人、双儿能决定的,心在他身上,不在我们身上。我做到在他没变心时相信他,就够了。”
“那你呢?”太后涂着丹蔻的小指戳着下巴,好奇道:“你会变心么?”
“他若不变心,我就不会变。”夏枢道:“感情是相互的,一个人异心,另一个人变心就是迟早的。但若一个人坚持付出与维护感情,另一个人懂得珍惜,同样付出,感情就不会说变就变,维护的好,会长长久久,甚至一辈子。”
太后若有所思地将他又打量了一圈,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颇为遗憾道:“你的每句话都说得有些道理,我也想按你的思路来,但李茂为什么就是个人渣呢?”
夏枢:“……”
这话他没法接。
“不过人渣也没什么。”太后突然笑了笑:“敢招惹我又不做人,那就阎罗殿伺候咯。”
夏枢心中一动,从这句话里察觉到了蛛丝马迹。
“李茂是你杀害的?随心也是你下的?”他不由得连问两个问题。
“随心是什么?”太后不解,不过对另外一个问题,她很坦然地承认了:“借淮阳候夫人的刀,杀了这个人渣!”
夏枢:“……”
“他和先帝就是一丘之貉,不愧是一个窝里出来的狗东西。”太后提起这两人就有些愤愤,“为了拖死安王,他们竟然在临远镇危机之时,想出了命令各处军镇不许支援的点子……如果不是先帝意外去世,各朝臣借机向李茂施压,命他不许瞎指挥,李朝现在早成了异族人的盘中餐了。”
太后颇有些不平:“你说这么个狗东西,他凭什么登基?大局观还不如我一个女人,凭什么我就不能代替他成为李朝真正的主人?嫌弃我不是皇后命,我还嫌他不够格做皇帝呢。”
夏枢:“!!!”
他突然对这个女子肃然起敬,不由得问另一个问题:“先帝也是你杀的?”
“我那个时候哪里懂这些。”太后悠然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坦然道:“当时还想着李茂赶紧做皇帝,封我做皇后呢。哪里敢对先帝下手,顶多是盼着他早死罢了。”
“不过他也是够丢人的。”太后神色突然变得鄙夷:“他是马上风死的。”
夏枢:“……”
一个皇帝这么个死法,确实丢人。
不过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想出昏招的时候死了,死的可真及时。
当然,也够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