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今年已经高中了吧?在艺高?”
北城有个驰名全国的艺术高中,只要能进去读书,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八大美院。
沈柏一开始的确是准备去那儿的。
“没有,小柏有自己的想法。”岑月裹了裹披肩,笑得端庄,“他现在在都南。”
“哦,都南啊!好学校啊!”这人一拍手,“正巧我有个兄弟他儿子也在都南,自己考上的!那成绩,好得不得了哦!对了,他进去没少费功夫吧?我听说都南副校长很喜欢收集奇石,上半年岑夫人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儿找的赵老板?”
听见这话,岑月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维持了一个体面的微笑,“您这话说的,小柏是自己考上的。”
“哎呀,大家都是老熟人啦,说句实话又不会怎么样……”
岑月举起酒杯,不动声色地把话给挡了回去,“易先生,尝尝我酿的苦艾酒。”
可这人的嘴也就被堵住了不到一分钟,“哎!我刚看朋友圈我那兄弟也在这附近呢,你说巧不巧?要不我叫他也过来喝喝酒聊聊天,正好小柏也能跟别人学霸学一学怎么读书……”
“我吃撑了。”沈柏站起身来,“去散散步。”
岑月温柔地给了他一个“去吧”的眼神。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脾气呢,你们真该见见我那兄弟的儿子,优秀的呀,很会读书的呀……”
沈柏走得更快了。
唠叨油腻的中年男人的兄弟,那也必然是唠叨油腻中年男人二号。
唠叨油腻中年男人的儿子。
想必也不会清爽到哪里去。
沈柏脑补了一下班上那几个趾高气昂的同学,顺便往里添了把油。
然后打了个寒战。
幸好借口溜走了。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沈柏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发烧发烫,再不走估计就要以关公脸来面对他家岑女士了。
那肯定会被丢进海里醒酒。
沈柏记了几个标志物,避开人群,朝着僻静的地方慢慢地散起步来。
南岛地处热带,冬季气温舒适得要命。
入了夜就更舒服了。
总有细沙钻进来,沈柏索性脱了鞋,光脚踩在沙滩上,带着余温的白沙缓缓地把他的脚埋了进去。
浪潮冲刷着海滩发出了哗啦声响,海风带着恰当好处的暖意。
沈柏的脚步慢了又慢,最后忍不住坐了下来。
此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朝大脑涌动。
他有点嗨了。
都说穷而后工,可此时此刻,沈柏在酒足饭饱之余居然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创作冲动。
他拿指头在沙滩上划拉了半天也没划拉出个满意的效果来。
想了想,他站起身,说出转了一圈,搜罗来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贝壳海螺。
沈柏撅着屁股忙活了半个来小时,最后拼出了一幅半身像来。
他左看右看,总体来说还算满意!
所以得找个人分享。
沈柏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虞桥。
“喂~”电话接通后沈柏抢先打招呼,“这位听众朋友晚上好!在这里我荣幸地通知你,你中大奖了……”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