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开口就求饶。而只要他求饶,何景深几乎一定会放过他。
每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总能看见何景深眼中闪瞬即逝的失望。
那是他最怕看见的东西。
皮带仍然在落,他感觉到皮肤在一寸寸肿胀、绷裂,汗水层层迸溢而出,湿透了额发,湿透了衬衣。
口渴欲裂。一声嘶吟。
何景深又踱回来,将剩着的半杯水递给他。
陈轲感激地接了,一饮而尽,何景深拿过杯子,又把沙发那头的抱枕甩过来:“不许咬手。受不了就直说。”
陈轲轻轻地嗯一声,烫红的脸贴在棉布抱枕上,微凉。
何景深又道:“方案的事算结完了,我们再来谈谈陈总的生活作风问题。”
冷笑。
皮带贴着臀峰擦过,极重的一下,在裤缝下头带起一道二指宽的紫痕。
陈轲浑身紧缩,又吸着凉气颤抖、放松。脑如乱麻。
“眼镜?”
陈轲听懂了,喘两口气,将墨镜从风衣里取出。何景深一把抓过,摔地上踩个粉碎:“多少钱买的?”
陈轲再度震惊,震惊到根本无话可说。
尽管深知何景深一向的脾气,尽管猜到何景深会为这事生气,但怎能想到何景深方才平静的外表,竟至于埋藏着这样大的怒火?
于是只好苦笑:“随便在路边买的,几十块钱……”
何景深一张毛爷爷拍茶几上。目光咄咄:“够不够?”
怎么可能够……MB的定制品,全球限量,六位数啊……
陈轲在心里哀嚎了一下,扯出来一个明朗的笑容:“够,够了,多的都有了。”
他可没心思去可怜六位数,看何景深这表情,他更担心自己的屁股。
偷偷伸手往后一摸,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肿硬的皮肤,烫得像烧红的铁壳。
“陈总莅临A大,很风光照人是不是?当明星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还要配几个保镖摄像师,搞搞新闻采访什么的?”
陈轲诚恳道:“我,我知错……”
声音几乎欲哭无泪,脸上的笑却拧得几乎是在讨好了,您别生气,别生气好不好?
但即使是这样的话,也怎样都不能说出口。
又一道皮带抽下来。痛得窒息。
“下次还开跑车来学校堵路耍帅摆威风?”
陈轲内心再次哀嚎,我只有这一辆车啊……
云地过来十公里路,地铁好慢好慢的……
我也不是故意要堵路中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