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澍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手机打给许延青,像一只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之前是你说三嫂怀孕了?我今天见着这个可是说没怀,这三哥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女人啊?哦还有,苏闻礼和那个卢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钟粤跌跌撞撞被何嘉佑塞进副驾驶才想起来什么:“喂,我车还停在这边呢,过夜停车费应该很贵吧?”
何嘉佑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钟小姐都能点上万块钱的香槟请男模喝了,还差这点停车费?”
钟粤的酒立刻醒了七八分,不可思议地瞪着他:“那个酒不是一千多吗!”
刷卡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眼的!
何嘉佑也不可思议地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被什么事刺激了,连零都数不清了!”
“不会吧?”钟粤痛苦地扶住了额。
她竟然一时冲动花掉了她一个月的工资……不不,她一个月的工资哪有这么多!
侧方传来他不辨喜怒的声音,“钟粤,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凌晨的雨已停歇,大街上冷冷清清,格外寂静。
钟粤仍是扶着额,整个人都很泄气,“你别说话了,我头疼。”
“谁叫你喝那么多酒?你说跟我在一起太窒息想出来透透气指的就是这个?刚才在台下看表演的时候,你有没有吃到彭澍嘴里的棒棒糖?”*何嘉佑的语气依旧轻轻的,听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吃到了又怎样。”她故意刺他。
“钟粤,这么对我与你没什么好处。”他侧过头来,紧紧抿着唇,眸色幽深。
钟粤突然就被他这种只许州官放火的态度惹到了。
“何嘉佑,三嫂肚子里的孩子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还有时间在这跟我拉扯?我跟你说我真的醉得很难受,小心我吐你车里。”
“什么三嫂?”
他一脚刹车,钟粤的身体惯性向前一倾,脑子里立刻坐过山车一样天旋地转。
“何嘉佑,我不行了。”钟粤说完就解开安全带跳下了车,蹲在路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这款洋酒的后劲太足,向来滴酒不沾的她根本承受不住,难受得她只感觉连活着都暂时失去了吸引力。
这样的她太狼狈,缩在路边连脊背都是瘦削而脆弱的。
何嘉佑抿抿唇,到底还是从车里拿出一瓶水来俯下身:“下回别喝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