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让皱眉:“丞相这是?”
“卜一卦凶吉。”时岁拾起铜钱,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东南方有生路,但……”
他忽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
沈清让脸色骤变,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你中毒了?”
时岁挣开他的手,随意擦了擦嘴角:“小毒而已,不碍事。”他抬眸看向沈清让,眼中带着几分玩味,“将军这是在担心本相?”
沈清让没有回答,直接撕开他肩头的衣物。
箭伤周围的皮肤已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如何?”时岁依旧笑着,“将军身上难道还带着解药不成?”
沈清让突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去。”
时岁怔住了:“你……”
“我身体余毒未清,总是带着解毒丹。”沈清让将药丸塞进他手里,“不一定对症,但总比等死强。”
时岁低头看着掌心的药丸,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将军。”他轻声道,“若这次能活着回去……”
“先活下来再说。”沈清让打断他,目光转向洞口,“有人来了。”
时岁将药丸咽下,苦味在舌尖蔓延。
他忽然抓住沈清让的手腕:“东南方,记住。”
时岁的手心滚烫,指尖却冰凉,像一块烧红的炭裹着层薄霜。
沈清让被他攥得生疼,却莫名想起三年前高烧时,那个背着自己的人似乎也是这样,明明瘦得能摸到骨节,却有力得像棵青松。
“东南方三里处有座猎户木屋。”时岁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屋后圈着两匹快马。”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本是留着逃命用的,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他哪里会算命,不过是找个送这人活着出去的借口罢了。
沈清让眸光一沉,反手握住时岁的手:“你能撑到那里?”
洞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隐约可见。
时岁挣开他的手,从后腰掏出那把“勤于群臣”的折扇:“将军先走,我断后。”
“荒谬!”沈清让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你现在的状态……”
“嘘。”时岁突然贴近,带着血腥气的呼吸拂过沈清让耳畔,“他们不知道你还活着。”他快速在沈清让掌心划了几道,“这是暗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