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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沈清让垂眸应声,耳尖却悄悄漫上绯色。他暗自懊恼,明明对方尚未言明,自己倒先乱了方寸。
待屏风后水声渐起,一道黑影无声落在时岁身侧。
“相爷,事已办妥。”
时岁正把玩着一盒药膏,闻言唇角微勾:“人都送过去了?”
“按您的吩咐,连带着南风馆的几位头牌,一并送到了东宫偏殿。”
时岁他慢条斯理地旋紧药盒:“太子既这般钟爱‘春风渡’,本相便让他好生体会一回。”
这改良过的“春风渡”最妙处,便是教人清醒着感受每一寸血脉偾张的滋味,无解,却也不会致死。想到陈裕安此刻正被**焚身的模样,他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屏风后水声忽顿,时岁立即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他望向屏风后的朦胧身影,眸中寒意渐消,转而浮起几分疼惜。
那日他的长云受的苦,总要有人百倍偿还。
沈清让披着素白中衣走出来时,长发已经烘干。时岁早已沐浴完毕,此刻正披着外袍坐在案前批阅文书,见他出来便搁了笔。
“药刚好温着。”时岁端起一旁的药碗,“我尝过了,不苦。”
沈清让接过药碗时,两人的手指不经意相触,他心头一跳,险些将药洒了。时岁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手腕,低笑道:“怎么,怕我下毒?”
“……胡说什么。”沈清让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药确实不苦,反倒带着一丝清甜,喝下去后,胸口渐渐泛起暖意。
时岁接过空碗,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尖流连:“太子那边,你不必担心了。”
“你做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时岁轻描淡写地说着,抬手为他拢了拢微敞的衣襟,“那日他给你下的‘春风渡’,我让人加倍奉还了。”
沈清让想起那日生不如死的煎熬,不由得攥紧了衣袖。时岁见状,忽然将他拉入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我舍不得让你受那样的苦。”
话音未落,沈清让忽然觉得体内那股暖意变得灼热起来。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时岁:“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