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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岁顿时傻了眼。
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偏殿和书房有什么区别!
“不要——”他嘴一瘪,眼眶立刻泛起红来,“我要相公陪我睡……”
沈清让眉头微蹙。虽说他睡相极好,可怀里这人……昨夜那不安分的手脚,现在想来还让人耳根发热。若是夜里一个不慎……
“胡闹。”他板起脸,却见时岁眼里已经蓄起一汪泪水,要落不落的挂在睫毛上,顿时心软了三分,“你如今……”
“我保证乖乖的!”时岁趁机拽住他的衣袖,信誓旦旦地竖起三根手指,“就抱着相公睡,绝对不乱动!”
沈清让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是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见时岁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干呕起来。
“唔……”时岁眉头紧蹙,一副难受至极的模样。他蜷起身子,额头抵在沈清让肩上,指尖死死攥着帝王的衣襟,像是真的被突如其来的反胃感折磨得说不出话。
沈清让顿时慌了神,一把将人搂住,掌心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怎么了?可是又难受了?”
时岁借机把脸埋进他颈窝,闷声闷气道:“……想吐。”
其实是因为憋笑憋得太辛苦。
沈清让哪里知道他在演戏,当即就要传太医。时岁赶紧拽住他的袖子,虚弱地摇头:“不用……相公抱抱就好。”
帝王心疼得不行,哪还顾得上什么偏殿不偏殿,当即脱了外袍上榻,将人整个圈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还难受吗?”
时岁得逞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唇角偷偷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嗯……好多了。”
沈清让低头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这“孕吐”怎么来得快,去得也快?
时岁原打算第二日便向沈清让坦白这场闹剧。
可谁能料到,沈清让竟真信了他有孕之事。这些时日,帝王不仅日日温言软语相待,甚至情动时还会红着耳根唤他“哥哥”。
这时岁哪舍得戳破。
这一拖,便是半月有余。
此刻,时岁慵懒地倚在窗边软榻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沈清让。
自那日“诊出喜脉”后,沈清让当真将他当作易碎的琉璃般呵护。晨起要亲手为他绾发,用膳必先试过温度,就连批阅奏折也要将他安置在触手可及之处。
可这般甜蜜的折磨,却让时岁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