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闲这话显然是在暗示还在里面铁窗泪的高俅,以及现在为了捞人出来,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三个来忙的高颂寒。
顾斯闲见好就收,拿起茶抿了一口,闲适道:“一个月前,有个缅甸人,过来找我谈生意。”
“他希望我能帮他运一批货到泰国。”
高颂寒沉默。
那批货是什么,不言自明。
顾斯闲放下茶盏,狭长眼里含着笑:“当然……给的很多,很让人心动。”
高颂寒:“你答应了?”长﹔腿老,﹀阿,︿姨,整】,理,
顾斯闲把茶盏放下,摇摇头:“顾家虽然走黑,但可不爱沾这些东西。”
“本来,我已经拒绝了。”
“但财帛动人心,有些手下人不太听话,起了点小心思,擅自和那人接触,答应了对方,用顾家的路子偷偷走货。”
高颂寒眉头皱起来:“……”
“不过他很蠢,在接货的时候被我发现……”顾斯闲微微一笑,“他就切腹了。”
“这只是一件小事。”
顾斯闲望着窗外,“这些年想和顾家做生意的人有很多,黑的白的灰的,干净的脏的,都有。”
“本来都是我在管,不过这些年常常神伤,精力不济,没法事事顾及,很多琐事,都由阿钱处理汇总后,再由我过目……这桩小事,便被我忘了。”
高颂寒忽而淡声宽慰:“年纪大了,忘事也是难免。”
顾斯闲:“。”
顾斯闲喝了口温茶,压压心气:“……直到前几天警察上门,忽然被指控贩,毒,处理完风波,回来细细一想,才想起了这桩恩怨。”
“毕竟是我手底下的人。”顾斯闲说:“这样出尔反尔,还差点被查,那人以为顾家故意戏耍他,便与顾家结了怨。”
所以那个被抓的小头目,才会突然供出说指使他的人是顾家。
高颂寒:“那人是谁。”
顾斯闲指尖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名字。
高颂寒眉头皱起:“陆……寅虎。”
顾斯闲哂笑一声,把茶泼了,那名字浸在茶水中,失了形状。
“这不过也是个道上走的诨名,那人藏的很深。”顾斯闲说,“不过,这名字也用了很长时间了,往下查,也能查出些有趣的东西。”
*
渔夫第二天转了性似的,鼻青脸肿的把什么都交代出来了。
藏在面粉的dp是他让人藏的,当时正有人暗中找人做事,好像跟戚家有关,他就留了个心眼,把自己的人推了进去。
那混进去的小流氓进了庄园后假意先上厕所,把dp藏在了运进来的面粉车里。
公海爆炸死了四个缉毒警。
是以警察假装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和失踪了的三颗牙,又问他背后是谁,渔夫支支吾吾,但看了一眼窗外的戚忘风,最后还是畏畏缩缩的说了,“我也不知道他……呃……别人都喊他陆哥。”
问他是谁在找人做事,要制造粉尘爆炸,渔夫就一脸茫然,但他也不敢说自己不知道——他好像对这三个字ptsd了,最后含含糊糊说:“可能也跟陆哥有关吧……”
而高颂寒的行动力很强,从顾斯闲那边拿到名字后,立刻着手让手底下的人调查。
有了名字,加上顾斯闲默许手下人协同,高颂寒的调查一下畅通无阻,搜集到了“陆寅虎”很多消息。
当夜,他去探监,看了高俅叮嘱他不要乱说话之后,指名道姓要见宴无危。
谁知,带他探监的女警察却一脸茫然:“……宴无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