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也吐不出什么。
他晚上没吃东西,只喝了几口水。
梁宵严怕他脱水休克,问过医生后再次给他输上液。
之前那两包药还在吊瓶架上挂着,刚才手忙脚乱地没注意看,这时小飞才发现。
“这药怎么一点没少啊?输半天都输哪去了?”
梁宵严不用想就知道,“他拔了在那儿假装输呢。”
“哈,这小傻帽儿,拔了液根本就不流了啊。”
梁宵严揉揉眉心,看着床上的小傻帽儿因为不通气只能张着嘴巴呼吸,连睡觉都这样难受。
“脑子笨得猪都不往里进。”
夏天白昼长。
六点左右就天光大亮。
小飞靠在床边梦都做了好几轮,流着哈喇子醒过来,一看梁宵严,还直勾勾地盯着游弋看。
“你一宿没睡啊?”
他站起来伸个懒腰:“上午还有会呢吧,我盯一会儿,你去睡。”
“推到下午了。”
“那我去做饭,他醒了肯定饿。”
小飞的目光落到游弋身上,看了几秒摇头叹息。
“你说到底是多不得已的理由让他走上这样一条路啊。”
梁宵严不发一言,脑中思绪万千。
“家里还有河豚吗?”
小飞说没有,“他不在家也没人吃啊。”
他不在家都没人吃的东西,两个哥都考了河豚处理证。
“打电话让渔港送两条,给他做个河豚粥。”
“得。”
小飞推门出去。
六点半的时候,游弋又烧了起来。
没过38度5,梁宵严就没给他用药,去洗手间浸了两条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游弋不好好敷,迷迷糊糊地喊热,喊渴。
梁宵严把他抱到怀里给他喂水。
水是温的,他嫌不够凉,刚进嘴就用舌头往外抵杯沿。
梁宵严掐一把他没剩多少肉的脸蛋:“我再看你抵一下,就让你伸一天舌头。”
“……”
即便烧成这样游弋也知道什么话能不听,什么话必须听,委屈巴巴地大口咽了下去。
吞咽不及的顺着嘴角滑下来,被梁宵严抬手抹去。
抹完那只手也没有离开,随意又自然地搁在他脖子上,拇指刮蹭着他软绵绵的下巴肉。
就像他们离婚前那样,就像过去二十年的很多个清晨那样。
游弋被这么个小动作搞得心脏狠狠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