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将他打晕的时候,她是真真切切的想过,和他永远不再见。
谢修珩捧起她的侧脸,凝视她的双眼,“我只是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
他应该早些明白,流筝不可能会弃自己亲人于不顾。
两人初见时,她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冷漠,仿佛真的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他猜到了她没变,却没猜到,她会为此做到这一步。
如果他早一点发现,能够提早处理好这一切,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流筝动了动唇,半晌,还是问出那个问题,“……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
她没有直白点明,谢修珩却明白她的意思。
他笑了一声,身子往前仰,额头与她相触相抵,两人肩头的发丝垂落,交缠在一起,在昏黄朦胧的烛光中荡漾。
他的嗓音低沉,却很轻,一字一句含了无数缱绻,“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我想,是我的错,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异样,流筝姑娘再怎么坚强,那个时候也会撑不住;我在想,父皇死前说我算无遗策,但我却没能为你谋一条平安喜乐的道路,让你吃了许多年的苦,最后怀着那样难过的情绪离开;我想,流筝姑娘那么好,她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去,明明最该死的人,是我。”
他的嗓音清晰,一字一句触及她心底,流筝的眼眶慢慢湿了,两人距离贴得太近,近到他可以看清她沾染了湿意的羽睫,在他的目光下轻微颤动着,像沾湿了翅膀的蝴蝶煽动着,轻巧而细腻,每一下都触在他心口。
流筝看着他黑沉的眸子,看清他瞳孔中倒映的满满都是自己,抬手捂上他的唇,感受到掌心下的柔软,她带着点火气,瞪了他道:“不要说那个字。”
谢修珩垂下眼,看见她白皙柔软的手指。
灯火下,她眼底仿佛含着盈盈秋水,看得他心底一片柔软。
谢修珩眯了眯眼。
流筝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感受到自己掌心一阵柔软撞了上来,带着微微凉意,她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放开,手已经被他收入掌心。
谢修珩轻轻一拽,流筝对他不设防,整个人撞进他怀里,炙热滚烫的气息骤然袭来。
流筝被撞的有些疼,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拳,“你干什么……”
最后的尾音湮没于她的唇齿之间。
流筝猝不及防,不知晓他为何这样,然而他来势汹汹,流筝气息一时有些短促,他掌心滚烫,抚到她腰肢处,连那处也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