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被绑来的“新娘”
被塞坐到他身边,两个保镖朝他敬了个军礼,上了后边一辆三轮车,显然是准备一路跟着我们。
我心下好笑,把被皮带拴着的双手往前一伸:“大少是怕我跑了还是怎么着?放心,我没那个胆子,也舍不得捞不着好处就放开您这根高枝,再说后边不是有人盯着吗,能不能给我解开?”
薄翊川垂睫看我双手,几秒才挪目,却压根没搭理我,只对车夫说:“去UTC,赶时间,快一点,我付你双倍。”
干。
车夫一听,蹬得那叫一个飞快,脚下简直都要冒出青烟来。
拐了个弯进入灯红酒绿的鸡场街时,又下起了雨。
雨势很大,砸得车棚跟炒菜似的沙沙作响,凉丝丝的雨沾到脸上,前边车夫似乎心情很好,用闽南语唱起了《雨夜花》,我忍不住侧眸偷看身边的薄翊川。
我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一天在南洋的暴雨里,和薄翊川共乘一辆三轮车,穿行在马六甲古城街巷间,像逃命一样去和他结婚。
这实在太荒唐,太离奇了,以至于坐在他身边,我还是有种失真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现实。
有那么一瞬,我突然很希望我可以是我自己,是以薄知惑的身份去和他结婚,或者成为真正的阿实,一个与他的阿爸没有仇怨、身体康健的劳工,哪怕地位与他有着云泥之别,但还有足够的时间攀登高山,兴许有一天能踏入他心里的蝴蝶园。
这念头不过一闪即逝,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薄翊川终于侧眸看来。
我扬起眉梢:“新鲜啊。
没结过婚,还是给男人当老婆。
哎,大少,我给你当这挡箭牌,你怎么也得让我多捞点好处吧?”
他静静端详了我几秒,才问:“你想要什么?”
“那我可得好好琢磨。”
我舔了舔唇,假作想了几秒,“这样吧,你把你手机借我,让我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想要什么。”
“等会我让人去给你买个手机。”
“哎,不用,用不着大少破费。”
我笑了笑,不想表现得太刻意,毕竟薄翊川是个很敏锐的人,“你就借我打个电话就行。”
他想了一下,拿出了手机,我盯着他手指,想看他锁屏密码多少,就见他在侧面按了一下,原来是指纹锁。
我心下一沉,要拿他的手指开锁比输入密码开锁难办多了。
他调到拨号界面:“号码多少?”
我随便胡掰了个,当然拨过去是空号。
“哎呀,好像记错了,回头让我再仔细想想。”
正这时,他跳出了来电。
“喂?”
“川哥,兴安会馆那边登记结婚的预约号排到了,你们几点到?”
薄翊川看了下表:“最多九点,你让他们晚点下班。”
说话间,三轮车已经停了下来,我一抬眼,就见UTC红蓝相间的巨大字母,这儿就是马六甲移民局办公室。
临要下车,薄翊川才给我松了绑。
我扶他进去,里边灯火通明的,没一个来办理证件的,只有一桌工作人员,显然就是专门为他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