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宜先是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接着竖起两根手指,清楚明白地告诉异想天开的伴侣,“我可以是两个,但我不可能是一公一母。”
生孩子这件事情只是一个想法,就是生孩子这件事情真的能够落实,孩子本身也不会重要于谢崇宜。
所以在听到谢崇宜的“澄清”后,乌珩的反应平平,“喔,是吗?那算了吧。”
却没想到。
谢崇宜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起来。
“听说虞美人是雌雄同花,可以自己完成授粉。”男生低头逼近乌珩的脸颊,让乌珩下意识地后退,然后后颈被捏住,温热的手掌从颈项一直滑到腹部。
“种子都在子房,哥哥,你的子房是不是在这里?”
乌珩僵着身体,“我不知道。”
谢崇宜觉得他这样茫然又有点害怕的样子很可爱,乌珩嗜血凶狠的时候他同样觉得可爱,默不作声阴郁失落的样子也可爱,吃东西的样子就更可爱,虽然乌珩就一双眼睛勉强够得上可爱两个字,其余地方,啧啧,还是更像某种危险冰冷的冷血动物。
“我晕过去,你是不是怕死了?”谢崇宜抓着乌珩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欺身把他压在窗户上。
乌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不是一个还需要去思考答案的问题。
“对不起。”谢崇宜似乎只在乌珩面前把他的傲慢凌人收敛,可他此刻也并不卑微,他是在为自己不可避免地要给对方带来悲伤而道歉,而非要一定要取得对方的原谅和宽恕。
乌珩目光一直停留在谢崇宜坦然的眼瞳深处,他摇了下头,“没事。”
即使谢崇宜在说完对不起之后就立刻死去,遇见对方也还是他人生中最无可替代的最幸运的一部分,乌珩一直很知足。
谢崇宜看着乌珩,喉间哽了一下,呼吸都产生了瞬间的截断。
他在想,做个小人,是否会幸福些,对得起乌珩一些,但假设还未完全成形,他就自己在心中否定了它,因为按照假设的话,他可能根本不会参与实验,又被送到汉州与乌珩同校。
但谢崇宜还是想再活久一些,再久一些。
两人没有下车跟其他人一起席地而睡,而是靠在车里头睡了一晚。
翌日,天空中的光辉还未尽数挥洒大地,他们就得赶路了。
阮丝莲和敖舍甚至比其他人提前两个多小时醒来,在不远处另起了一堆火烧了早饭。
敖舍比较务实,不讲究味道,拎着一口袋玉米面加了水和匀捏成一个个馒头形状,拿出笼屉,一口气蒸了百八十个。
“可以带在路上当干粮,人和牲口都能吃。”也节省在路上还要停下来做饭的时间。
阮丝莲比较细致,把玉米面搅成糊糊,在里面加入了干菜碎和干贝,给乌珩则另外做了一锅菌菇鸡肉汤。
天蒙蒙亮时,众人蓬头垢面地开始享用早餐,敖舍端着他的玉米馍给每个人的手里各强塞了两个,连蜀葵和X都得吃,吃仨。
“汤汤水水的不抗饿。”他说。
一边吃饭,一边计划着等会怎么赶路。
“上山开不了车,车得收起来。”
“那上面的物资呢?”
“都收起来,但每个人都可以背上必需品,食物、水,还有一些急用药物,如果有的话,防身武器也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