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牲口怎么办?”
敖舍不愿意给人添麻烦,把它们从车上赶下来,“它们可以自己走,牛还能驮东西。”
“行。”
在有车之前,众人几乎都有自己的大容量背包,有了车之后也没有扔了背包,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乌珩只在包里放了一些零食,其他什么都没有装,他是因为有空间,但其他人不能像他这样,能多背一些绝对不少背,光是饮用水,每个人就各自背上了一大壶,敖舍准备的馍到这时候他们也自觉地抓上几个用口袋装了挂在背包的背带下方,驱散虫类和野兽的刺激性喷雾得带上……
光是收拾整理东西,队伍就花了大半个小时,乌珩见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收走了几辆车,不用嘱咐,陈医生会自觉地在里面将车上的物资整理完毕,甚至有可能把车都擦洗得铮亮。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后加入的几个人面前展露空间的能力,其他人已经习惯了,杨澳已经不加掩饰地看傻了眼。
难怪杨瑜昨天晚上说要让杨良亮认乌珩当干爸呢,他都想认乌珩当干爸!
沈如意站在队伍的边缘,一个小时之前吃早饭的时候,不仅是温柔好说话的阮丝莲在分食物的时候跳过了他,就连敖舍都无视了他的存在!
此刻,他肚子空空饿得嘴里冒酸水不说,还要被迫背上一个王八壳似的包,天还没彻底亮,他一直盯着对面拿着梳子在给那只死鸟梳毛的乌珩,对方的确漂亮,但也很可恨,他哥就是讨这个人开心,才不给他饭吃。
“水。”沈平安给沈如意递去一只两升的塑料瓶。
沈如意跳脚,“我已经背了两瓶了!”漆凌旧寺流伞栖叁灵
“手还空着,再拎一瓶。”
乌珩把X的毛梳得差不多时,众人也已经准备妥当,他收起梳子,说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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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没有路,也没有人类踏过的痕迹,坡度全部在六十度以上,藤蔓与荆棘丛生,脚下更是不平坦,满是顶开地皮的粗壮树根,不知道上方是哪来的水流下来,山林又湿又滑,踩上树根更是要命,稍不注意就会直接摔趴在地上,而上方黑压压的密林,还一眼看不见头。
出发三十分钟,他们行进的路程——回头的话,目光还能穿过树枝冠叶的缝隙,依稀窥见昨晚的营地。
乌珩和谢崇宜走在队伍最后面,最前方是沈平安和敖舍,中间是薛屺,两边是敖舍的鸭子窜来窜去,X蹲在蜀葵的头顶,蜀葵不停朝外吐着舌头。
“蜀葵。”谢崇宜唤了它一声,大狗掉头,站在两人面前。
谢崇宜把手里水壶的瓶盖拧开,让它张嘴,全部倒进了它的嘴里,“好了。”
乌珩手中捏着一把嫩生生的草芽,边走边嚼着吃,这是他沿路摘的。
“你吃吗?”他问谢崇宜。
“不吃。”谢崇宜又不是真虫子,他连动物共生都算不上。
乌珩嚼得咔嚓咔嚓响,他吃完几根后,轻声说道:“我感觉温度比之前要低了。”
谢崇宜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注意到他们身处的丛林渐渐地褪去了还在平地时的雨林特质,各种菌类和魔芋凤梨也不见了踪影,榕树几乎看不见了,密密麻麻的附生植物也跟着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笔直的松树以及杉树干,低矮的灌木,连光线都比之前变得要明亮了一些。
“乌珩,你还记不记得我很久之前跟你说过,在末世降临之前,我曾去北方实地考察过,那里有超过了世界记录的桦树。”
乌珩点点头,“记得。”
谢崇宜也不是专业的植物学家,他只是记忆力还不错,再度扫视一周后,他抬起头,看着上方如直线排列整齐的树冠,上面的红叶摇摇晃晃,洒下来的阳光不再是不规则的光斑,而是漫射下来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