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消失在巷子口,而夫人眼神空洞,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
站在长安身后的笔春注意到,陆续有府内的其他下人面露惊慌地看着这里,她心中也同样焦急万分,
真是没想到所有坏事都赶在一起,明明公子已经把表小姐连同绿桑都送去了衙门。
但皇上的口谕,连夫人和公子都不容置喙,她一个丫鬟自然也毫无办法。
胡思乱想也没个结果,气的笔春在原地轻跺了两下脚后。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夫人,夫人,眼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备马车,去衙门。”
韩青梧不曾为她请过诰命,而有诰命在身的老夫人又瘫痪在床,自也无法往管着宫权的贵妃那里递消息。
其实,哪怕老夫人是清醒的,宫中贵妃也不会搭理被皇上所恶的人家。
马车在京兆府衙门的石狮旁停稳时,不等笔春搀扶,长安直接跳下了马车。
守在门口的两个持刀捕快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辆马车,当他们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是刚送犯人来此的韩府夫人时,两人的目光瞬间就收了回去。
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
没了半分对之前到此韩川的殷切。
笔春快步上前,来到捕快面前,满脸堆笑地问道:“两位差爷,我家夫人特来拜见赵大人,不知能否帮我家夫人传话?”
其中一位捕头爱搭不理地回答道:“大人公务繁忙,不得叨扰。若是为先前送过来的那两个人而来,夫人只管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见状,笔春心知这两个捕快不好相与,“两位差爷辛苦了,还望笑纳。我只是想替我家夫人询问,赵大人现在可有空见我家夫人一面?”
“这……”
要是给银子,让他们去打点下牢狱里面的犯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要去替韩府夫人传话给赵大人,也着实是高看他们了。
高门大户来此,他们去传话也行。
但是给韩府的夫人传话,说不定他们还得挨罚。
不过,两位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约而同地将手中的银子塞进了袖子里。
其中一位捕快低声对笔春开口指点道:“这话我们哪里能递过去?倒是我能替你给捕头传一下话。”
一两银子,去传话到大哥那里,他们还是可以办到的。
至于剩下的一两,他们二人正好拿去喝酒。
“那就有劳差爷了。”
不多时,从里面出来的捕快赵大虎的目光在笔春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马车前的长安身上。
“你是韩府的?”
笔春连忙点头,应道:“正是,正是。”
“那就回去吧。”
说罢,赵大虎就要扭头离开。
“差爷能否移步到马车边?”
说话间,笔春又从荷包里面掏出来五两银子塞了过去。
这些衙门的人也就是欺辱府上遭难,才会这般不见兔子不撒鹰。
看着手心多出来的银锭子,赵大虎喉咙滚动了两下,才愿意多走几步路。
毕竟,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反正大人刚才得知皇上那道给韩府大公子口谕,是不会与韩夫人相见的。
他现在过去马车那里,说不定还能多给一些银子。
满心盘算的赵大虎刚到马车前,就被长安手中紫檀木匣子漏出来的缝给震惊到。
里面的银票一摞,这盒子又是这般厚,怕不是得兑五千两的银子。
赵大虎看的不错,里面正是长安刚让人从韩府账房拿到的银票,足足有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