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与赵大人见上一面,这个盒子也是给赵大人的见面礼。”
眼前的捕头要是旁人,长安也不会把盒子里的银票露给他看。但赵大虎是里面那位大人的内侄,替他处理过不少的这等事,这般做倒是更容易见到人。
“只是见面礼?”
办事可不是这个银两能做得到。
“正是。”
得到长安肯定答复后,赵大虎单手接过盒子掂了掂,指腹在盒盖的锁扣上轻轻摩挲片刻。
“那走吧。”
衙门书房。
赵大人正坐在梨花木案后翻看着卷宗,见赵大虎引长安进来。
又见他手中拿着个紫檀木匣子,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斜斜剜了赵大虎。
“多事。”
赵大虎识趣的没吭声,往后退了半步。
赵大人目光落在长安头上簪着的白花上。
他的语气缓了些,却仍带着几分疏离:“夫人若是为请本官吊念韩大人,本官自是会去。韩大人与我同朝共事多年,两府的情分总在。”
他话锋微微一顿,语气重了几分,“只是若想说令郎的事,夫人便不必开口了。韩大人新丧,夫人理应在府上忙才对。”
“我知晓大人消息灵敏,此行我不求大人斡旋,只是想要知道犬子为何会得那道口谕。”
听到这是为着一个消息而来,赵大人摇了摇头,先是用惋惜的语气对长安说道:“唉,本官也知韩川不孝的名声是被周蓉的婢女给散播出去的,可惜了。”
而后,将他所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赵大虎看着跟捕快离开的韩夫人的背影,把一直拿在手中的匣子双手奉给了赵大人。
“伯父,韩川报官的时间要比陛下听闻的时间还要早,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吗?”
赵大人打开匣子的锁扣,银票被叠得齐整,票面的朱印在日光下泛着亮。
在拿出一张给赵大虎后,他将银票一沓沓抽出来,一张张摊开。
从案头铺到案尾。
“韩川和韩青梧是不是有过争吵?”
“是。”
“陛下的口谕可曾说过是韩川气死韩青梧的?”
“枉为人子,忤逆不孝,是没有说。”赵大虎挠了挠头,把那道口谕重复了一遍。
“皇上的口谕是对韩川说的吗?是对几位盯着龙椅不放的皇子所言,他只是连杀鸡儆猴的鸡都算不上。”
不过小小的秀才,皇上随口要了他的命,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何况只是赐下这样的一道口谕。
赵大人叠得银票比铺时更仔细,连银票的边角对齐,才重新塞回木匣里,扣上锁扣。
看着思考不清这句话的赵大虎,赵大人照例提点道:“记住,银子是最重要的,但也不能什么人的都收。”
他但凡和哪位皇子有点关联,哪里还能这么自在的收银子,忙着出谋划策都来不及。
“我知道,五皇子身边的沈青给我银子,我都没有拿。”
每日耳提面命,赵大虎记得这句话要比吃多少饭还要清楚。
小七见再听不出什么东西来,把刚才两人所讲对长安重复一遍后,问道:“韩川就这么被一句话给废了?”
“那还能如何?”
她之所以到此走这一遭,也只是要做正常为人母要做的。
实际上是半点希望都没带。
打听出来是刘令徽所提,也算是她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