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阿富汗老兵笑笑,“这是圣战,必须进行到底。就像我们当年跟苏联人打一样,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哈卜希抖的更厉害。他想要逃走,逃离这场无望的战争,逃回以色列人那边去。当老兵问他那里有敌人时,他决定把老兵引到哈桑那边去。
与此同时,一架军用运输机从莫斯科飞抵伊朗北部城市大不里士。卡佳从机舱下来,和朝鲜援伊的安又根团长见面握手。
在卡佳背后,几名持枪的俄罗斯大汉和两名技术人员守着个方方正正的铁皮箱。满眼血丝的安又根偏头看了眼,用俄语问道:“周总裁说的特殊货物就在这里面?”
“对。”卡佳微笑让出位置,示意安又根可以验货。
但安又根只瞄了眼,示意身后几名朝鲜军工上前收货。
卡佳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
“就今晚?巴格达局势这么糟糕糟?你们不是还有大量圣战者支持吗?”
“死伤太惨重了,士气已经难以维持。有勇气带队和犹太人作战的基层骨干在快速消耗。一旦等这个群体死光,就是一场塔利班式的大溃败。”
卡佳抿抿嘴,轻笑叹道:“好吧,听起来是挺遭的。我的送货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祝你们好运。”
俄方人员交出了铁皮箱,随即搭乘运输机起飞离开。
至于安又根等朝鲜人,他们把铁皮箱装上一架老旧的“米-8”直升机,也升空离开,前往两伊边境。
整个过程中,伊朗人都装作没看见,置身事外。
“米-8”飞了一小时后靠近伊拉克边境。受限于英美禁飞区,安又根只能降落又换卡车,偷偷摸摸的进入伊拉克境内。
在靠近萨达姆老家提克里特的山区,卡佳运来的铁皮箱被运到某个隐蔽洞窟内。人工开挖的洞窟里等着上百名朝鲜军工人员,以及一辆状态完好的“飞毛腿”发射车。
一枚改进型“飞毛腿”导弹被放置在发射车旁边的工架上,唯独缺了弹头。
安又根团长带队抵达洞窟,铁皮箱从卡车的车厢卸下。箱子打开,露出一枚看似平平无常的“飞毛腿”弹头。
低头看了眼手表,安又根命令道:“组装吧,最后时刻就要到了。该让那些贪婪的犹太人付出代价。”
一台吊机从铁皮箱中吊起弹头,其外壳上有很显眼的一行俄文,应该是运送这玩意的卡佳用口红写在上头的——当量既正义,这是来自俄罗斯的爱。
文字末尾还有个鲜红的唇印。
安又根看的眼皮直跳,却又不好说抹去这玩意。于是在军工人员组装的过程中,他也跑过去用朝鲜文写上——伟大的主体思想将在巴格达放射光辉!
这话写上去,现场的朝鲜军工意气风发,士气倍增。
此刻在巴格达西城,阿富汗老兵带着哈卜希在城市废墟间溜来溜去。哪里以军多,他们就朝哪里钻。
老少俩没有夜视设备,就必须竖起耳朵听。以军的微型无人机经常在五十米高度掠飞,能听到起发动机的声音。
抵达西城已经两三个小时,阿富汗老兵充分体现其丰富的巷战经验。他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永远在移动。
在移动中,老兵发现战机就随时攻击,打了就走,绝不迟疑。他手里那杆“莫辛纳甘”犹如神助,三百米内基本上弹无虚发。
开了二十几枪,射死射伤十几个目标。
这可不是在安安静静没有干扰的靶场。
乱糟糟的战场上有如此稳定的心理和超常发挥,周青峰来了都要自叹不如——这是个六十好几的老头,体力精力早就过了巅峰期。
哈卜希跟在老兵后头则完全是个累赘。他故意乱指道路,或者言语误导,甚至装伤装累。这些都被阿富汗老兵丰富的经验抵消。
对于错误信息,老兵会自己纠正,在进入陷阱之前快速逃离。
到最后,哈卜希干脆说自己走不动了。老兵为照顾他,走进一座半塌的清真寺,选了间祷告室休息。
祷告室的一扇墙破了,老兵的“莫辛纳甘”就从墙后伸出半截枪管,瞄着外头——毫不意外,几分钟后一辆“雌虎”重型装甲车就从清真寺外撞了进来。
墙塌的那一刻,老兵听到履带隆隆的动静,把哈卜希从“雌虎”冲击的方向扯开。可他自己被履带压住腿,当场动弹不得。
“孩子,我的枪,把我的枪给我。”老兵两腿粉碎,不离手的“莫辛纳甘”也掉在地上。不管他如何伸长胳膊,离步枪还有几厘米。
哈卜希一开始靠在祷告室的残墙后,牙齿嘚嘚嘚的响。
过了会听到清真寺外传来军靴踩踏碎石的声音,他立马大声嚷嚷道:“我是哈卜希,我已经投降了,我跟着老头不是一伙的。”
阿富汗老兵的手停了下来,用惋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年,“孩子,你做错了。我给了你机会,可你还是错了。”
哈卜希却高声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