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我就是想回家。我应该生活在巴黎,交一堆法国女友,娶个穆斯林姑娘,生一大堆孩子。
我根本不需要工作,法国政府会出钱让我过好日子。
我本应吹着空调,吃着烤肉,喝着啤酒,坐在电视机前看看新闻,感慨一下中东同族的悲惨生活。
我顶多找个阿訇捐点钱,赞美萨达姆是个伟大的英雄,在镜头前谴责以色列,就像我爸爸做的那样。
我应该去游行,去抗议,去打砸抢。我动动嘴就好,根本就不该把想法付诸行动。
我更不应该来这个鬼地方参加什么圣战。我只是被蛊惑的,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我现在就想回家。”
哈卜希说的歇斯底里,捶胸顿足。
当带队追踪的哈桑戴着夜视仪走进祷告室的废墟,哈卜希更是双膝跪地,双手抱头,直接朝地上一趴,大声喊道:“我投降,我不参加什么圣战。”
哈桑瞧了眼阿富汗老兵被压住的两条腿,开枪打断对方的两只胳膊,嘴里恶狠狠的骂道:“老家伙,你从哪里来的?枪法很准啊。”
“他来自阿富汗。”哈卜希抢着回答。
老兵躺在地上,任由自身鲜血流淌。他只喃喃低语道:“这一切都是真主的安排。安拉说要将巴格达化作火狱,烧死所有入侵的犹太人,那么这就一定会发生。
我只可惜这孩子,从巴黎来巴格达不容易。我临死前愿意给他改正的机会。但他一错再错,也将在火狱中被烧死。
孩子,你回不了家,注定回不了家。”
老兵的话语低沉,让哈卜希毛骨悚然。
哈桑则面色凝重,先搜了对方的身,又追问哈卜希道:“这老家伙带了什么东西吗?”
“东西?”哈卜希回忆了一番,“他好像背来一个包。”
“包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包丢下了。”
“该死,给我好好想想,那个包应该很重要。”
当哈桑暴怒之际,他的手下忽然跑过来喊道:“长官,萨达姆在发表演讲。”
“混蛋萨达姆又在说什么?”哈桑急匆匆跑到“雌虎”的运兵舱内,电台中正播放萨达姆的声音。
这声音听来非常苍老,阴晦,沙哑,带着极度的恨意和绝望在里头,有着滔天的疯狂情绪在对外宣泄。
“巴格达的人民,伊拉克的人民,乃至全世界的人民。我是萨达姆·本·侯赛因·本·马吉德·提克里提,伊拉克的总统。
我依旧坚守在巴格达,一步都未曾离开。但战斗的残酷超乎想象,无数的战士牺牲在以色列的炮火之下。
我们就要坚持不住了。
但我不愿屈服,不会投降,不会做出丝毫让步。我杀了自己儿子来证明自己的意志,现在是献祭我自己的时候了。
以色列以及背后的西方国家不是说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
是的,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有。
我们不但有,还打算动用它。
我将把巴格达变成火狱,烧死入侵犹太人。
全伊拉克的人民,请战斗到底,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入侵者。”
这段话显然是提前录音,在多个频段上反复播放。
就在它向全世界公布的那一刻,伊拉克军队控制的所有弹道导弹和远程火箭弹,包括M7、“飞毛腿”“侯赛因”“阿巴斯”之类,全部朝巴格达西城发射。
阿富汗老兵已在弥留之际,嘴里只不停喃喃着“火狱”这个词。
哈桑则走出清真寺的废墟,抬头看天,驻扎在西城周边所有的以军“爱国者”导弹营在不断的发射。
天空之上有数不清的流星坠下,有的直接撞击地面,有的被导弹拦截。如此饱和攻击下,形势不容乐观。
哈桑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低语道:“这老家伙带来了一个无线电信标,把所有弹道导弹都给吸引来了。”
在上百枚弹道导弹中,几个小时前卡佳送来的那枚弹头也夹杂其中。
它在安又根等朝鲜人员的注目下发射升空,飞跃数百公里距离,几分钟后抵达巴格达上空,迎着几十枚拦截的“爱国者”,以五马赫的速度向地面俯冲。
火狱……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