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准备?
木莎做不好准备。她冲过去想要和佩西拉说话,无论有什么误会,有什么背叛,此刻都不重要,她不在乎,她一直都不在乎。
可是佩西拉不见她。
她就在外面等着,一直到天亮,又开始变得阴沉,似乎有雨,也似乎是雪。她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和外界的变动,但她不在乎,她不想知道,她什么都不想知道。
“喂,木莎。需要我做什么吗?”
艾尔利特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木莎动了动,她隐约记得之前似乎拜托过艾尔利特什么事,但是现在,即使把佩西拉偷走也没什么用了。
她的母亲,很快就会离开她。
“我是纯血魅魔。让佩西拉和你说话见面什么的,我很轻松就能办到。你想和你的母亲聊聊吗?”
艾尔利特观察着她的神色。
木莎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她摇了摇头。
“不用了,艾尔利特。”
艾尔利特转身走了。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他的脚步很匆忙。
木莎不想思考。她的身上开始渗血,慢慢染红了身上的衣服。但好在这是秋季,她穿的衣服很厚,不会让血液涌出来。
木莎庆幸着,靠在门上。
“……木莎小姐,大人想见你。”
有个雄鹰打开了门。
木莎记得,这是她母亲再婚的丈夫。
木莎的嗓子哑了。
“妈妈说她要见我?”
那个雄鹰嗯了一声,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很轻。
“她情况不太好了,国王陛下的意思是让你见她最后一面……木莎小姐,佩西拉她……她不是故意这样的。”
“不是故意吞药加速死亡,还是不是故意不见我?”
雄鹰不说话了。
木莎冷冷看他,但在打开门时,她的动作格外轻柔。
她居然开始颤抖了。
她打开门,看到了在床上苍白虚弱的母亲。
“妈妈。”
木莎的声音滞涩。
佩西拉转过了头,并不看她。
过了一会儿,佩西拉的声音响起。她咳嗽着,声音疏离。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想问什么,想怨什么,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木莎在这一瞬间有许多话想说。那些话堵在她的喉咙,像棉絮一样,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
但是最后,她只想问一个问题。
在兰尼尔,父母为孩子起的名字,有很大概率会应验孩子的未来,因此,许多名字都有其特殊的含义。
她叫“木莎”。
“……木莎这个词,在兰尼尔有两个意思。是美丽强壮的雌鹰,和只能被这样的雌鹰所找到的、需要呵护的脆弱的花。”
“妈妈。你在给我取名字的时候,用的是哪个意思呢?”
木莎紧紧盯着佩西拉。她已经做好了不会得到答案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