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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彭庭献没急着起床,他又在监舍躺了大半晌,期间,时不时望一眼天花板。
事实来说,他翻身的次数比眨眼还要频繁,来回碾转几番,心头渐渐感觉蒙了层什么东西。
一种抓不住的、虚无缥缈的恐慌感。
这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于是上午十一点钟,彭庭献终于起了,简单洗漱过后,他走出五监,漫无目的绕着外面溜达。
第八监区没有开放权限,即便现在周围人来人往,自由串门的犯人很多,裴周驭却不具备这样的资格,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给礼堂监工,今天是新年夜,按理会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兜兜转转,彭庭献抵达了上次那片站岗台。
临近午饭时间,礼堂周边的工人走的走,散的散,只留几个狱警在检查治安,有人朝彭庭献瞥过来一眼,认出这位是大名鼎鼎的R星首富,摸了兜里红包,故作轻率地走过来。
“人手一份,你的,”
他招了招,很随意的样子:“拿了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事。”
鼻孔几近翘到天上去,在做出这个行为之前,狱警便从许多人嘴里打探过彭庭献的为人———只要大方给一点优待,这位富商其实很好攀谈。
然而过去了半分钟,红包也没有人接。
狱警上扬的脸庞逐渐降下来,瞪着他,似风雨欲来。
彭庭献很反常地陷入了沉默,双手环胸,不甚在意地揉了揉眉心,不语。
那伸出去的红包也慢慢收了回去,狱警表情变得不对味,“嘶”
了声,张口就要训他。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在这儿干什么。”
男人嗓音磁沉,彭庭献和狱警同时回头望去,狱警脸上积蓄的怒意一刹那间扫荡而空,他怵了下脖子,装作懒得追究的样子,闪身溜走。
彭庭献余光睨了狱警一眼,没接话,裴周驭抬脚走了过来。
“在这儿干什么,”
他重复问,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欺负你了?”
还是缄默。
他身上的不寻常实在是太明显了,裴周驭定定看了他两秒,然后,后背微弯,两只大手撑在了自己膝盖上方,用那样自下而上的视线盯他眼,沉声:“不开心?”
这次终于有了点回应:“没。”
彭庭献看上去语无伦次的,否决完,又闭上眼,莫名吐了一口气。
四周留下的人更少了,大家都奔向食堂吃饭,脚边只余风和落叶。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