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肆确实从罗阿响的眼中看到了明确的厌恶,他的心好像被这神情刺伤了,难受得要死,像是被人狠狠在心上扎了一刀。
谷肆搂着罗阿响的腰,扯了扯嘴角。
“罗阿响,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懂个屁!”
听到谷肆这句话,罗阿响就像被点燃了,他今晚的委屈和愤怒都找到了爆发点。
罗阿响独自一人活到现在,他拼尽一切努力活着,淋过无数场和今晚一样大的雨,受过比今晚更严重的伤,在别人的白眼里陪笑道歉。
而在谷肆这里,就一句轻飘飘的“和以前一样”
,否定了他活到现在的意义。
他的拳头劈头盖脸地落下,把谷肆砸懵了,挨了好多下才想起来松开罗阿响的腰,去制止罗阿响毫不留情的双手。
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房间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有病啊,谷肆。”
罗阿响有气无力地控诉。
谷肆转过头盯着罗阿响,什么也没说,顶着一脸伤离开了这个狭窄而杂乱的房间。
在罗阿响看来,自己或许是让他平静的生活终结的罪魁祸首,但谷肆不后悔,这也许是他再一次和罗阿响有交点的一个机会。
他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弄清楚,他要知道自己在罗阿响这里究竟算什么。
第3章
谷肆离开后,罗阿响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他脑子嗡嗡的响,身上刚被包扎好的伤处又因为刚才和谷肆的剧烈搏斗乱成一团了。
罗阿响也懒得再去医院,自己把纱布抻了抻,找了两个创口贴粘上了。
罗阿响躺在床上,想尽力忽视今晚谷肆给他带来的影响,但往事却如同电影一般不停在他脑内放送。
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少年时期,那里藏着和谷肆有关的一切。
罗阿响以为自己早就忘了,而今回忆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将他淹了个措手不及。
那时候,他青春正好,意气风发,还有无穷无尽的勇气去爱人与被爱。
盛夏,少年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往自己脸上浇,远处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于是他又急匆匆地关了水,应了一声,朝篮球场跑了过去。
“阿响!
快点!
你再不来咱们要输了!”
“知道了,来了来了。”
罗阿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他长得精致漂亮,这一个利落帅气的动作让观看席一片哗然。
得益于良好的家境,罗阿响什么都会一点,在学校里非常吃得开。
虽然学习成绩只能算得上勉强,但显然他的人生并不会被学习成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