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提问让罗阿响哑口无言,他的手死死抓着白色的床单,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格外明显。
“我说!
不用了!”
罗阿响顾虑着现在是在病房里,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为什么?罗阿响,为什么?”
“易大哥会帮我,不需要你再费心。”
“你能接受他的帮忙为什么不接受我?”
最终两个人还是成为病房里的焦点,周围有几个人盯着这边,好像在防备两人会打起来。
“……”
罗阿响沉默着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再和谷肆交流,他永远和这个人讲不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和谷肆都不是同一路人。
身上传来的阵痛让他无法忽视,谷肆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一直在他眼前晃,他把手臂横在眼睛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痛苦,为什么非要让他这个时候遇见谷肆。
或许因为药物作用,罗阿响不知不觉之间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谷肆已经不在,罗阿响松了一口气。
他爬起来坐着,自己剥了个橘子,嗓子干且疼,嘴里全是药味。
酸甜的柑橘味让他心情好了一点,想到刚才的事,心里就又忍不住感到烦躁,谷肆到底为什么还这么纠缠他,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已经将往事抛却,而谷肆却并非如此。
没等他回忆往事,谷肆提着东西又进来了,罗阿响差点两眼一黑。
要说他现在对谷肆的感情,除了愧疚就没别的了,这也是他抗拒谷肆的原因。
年少无知的时候做了错事,而他现在又一无所有,无法对谷肆做出任何赔付,他每次看到谷肆心里就会特别烦躁。
“吃一点吧,记得你喜欢咸口。”
谷肆把东西放在小桌上,自己坐在一旁,只是看着。
罗阿响此时一个词也说不出,他仅剩的右眼盯着谷肆看,希望能从谷肆的脸上看到一丝恶意或不耐烦,这样他那些歉意也许会变淡。
但谷肆以试探的目光看他,那样小心翼翼,这种目光罗阿响很熟悉,数年前他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谷肆。
粥的温度正好,口味有些淡,想必是调整过的,适合病人的口味。
“谢谢。”
这些年他不知道跟别人说过多少次谢谢,也不吝啬对谷肆说。
罗阿响别过头,他最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脆弱不堪的样子,更别提这个人是谷肆。
从他们重逢以来,他展示给谷肆的都只有拮据与狼狈,他原本是想自己振作,再以和过去一般一往无前的姿态出现在谷肆面前,但现在,他成了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