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次跳接时,一个没踩稳,脚崴了,直接跌倒在户外运动场上,登时他的膝盖和手肘处便鲜血淋漓。
摔在地上那时他看见了,最快反应过来的是谷肆,扔下球直接朝他跑过去了。
从认识他以来,罗阿响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那样担忧的表情。
排球比赛最后的结果是他们班的王牌二传罗阿响负伤没能出席决赛,只拿了个亚军。
青春或许总是要有这么一点微小的遗憾,让回忆中的对方更鲜活、真实。
罗阿响笑着摸了摸手肘上的伤疤,又躺回了床上。
那时候真好啊,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每天要担心的只有画不完的作业,不像现在,要考虑学习,还要自己挣生活。
罗阿响想到了什么,翻身起来打开了他珍藏许久却从没打开过的储物箱,里面放着高中时他用过的画具。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滚过那些铅笔、颜料管,忽然就特别难过,他曾经以为触手可及的梦想,现在离他是多么遥远。
箱子最底下放了一个素描本,他这些年从来没敢翻开来看过,怕自己看了之后就无法坚持独自前行了。
此时他拿起了那个本子,里面都是他的摸鱼作:上课时的老沈,朝别人扔粉笔头的毛毛,上课时偷偷照镜子的女同学,排球赛时队友挥洒汗水的姿态……他的高中生活几乎都在这个素描本里凝成了微缩景观,他翻到最后一页,那是大雪里朝他跑来的谷肆。
第18章
罗阿响看着那张有些潦草的速写,冬日风景萧瑟,路边的树木都光秃秃地挂着雪,景色像是被模糊掉了,唯一清晰的只有谷肆的脸,表情满是不甘和愤怒。
罗阿响的指腹在那张尚显稚嫩的脸上摩挲了两下,这是他当时凭记忆画的,他印象中高中时和谷肆见的最后一面。
他收起了本子,又把那个储物箱放进了衣柜深处。
罗阿响慢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然后去医院,今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谷肆电话打来时,罗阿响正在复查,医生在问他情况,于是他没来得及接。
拆了纱布之后,罗阿响感觉自己的世界都明亮了,看东西不用那么费劲了。
没等他适应一会儿,谷肆的电话催命一样再次打了过来。
“喂?在哪儿?”
谷肆的声音中透露着他的急不可待,好像害怕又联系不上他一样。
“医院。”
“哦,纱布可以拆了吗?”
“已经拆了。”
“那正好,我过去接你,去温时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