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完衣服出来外面仍然熙熙攘攘,路上碰到小方,还朝他挤眉弄眼,罗阿响只是朝他笑了笑。
他走到谷肆坐着的卡座,桌上的氛围灯散发着昏黄暧昧的光线,什么也照不亮。
谷肆相当随意地靠在沙发椅椅背上,正在闭目养神,他深邃的五官被昏暗的光线模糊成朦胧一片,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白皙的脖颈,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喉结上下滚动两下。
罗阿响在谷肆这幅姿态中着实感受到了什么叫禁欲,他欲盖弥彰地转开了眼。
谷肆似乎察觉到面前有人,眼皮动了两下,随即睁开了眼。
“怎么不叫我?”
罗阿响无言,他能说被谷肆的美貌蛊惑了吗。
“正打算叫你就醒了,走吧。”
谷肆带他去的仍然是上次的公寓,上次来的时候罗阿响喝醉了,没能到处看看,所以这次他显得很好奇。
“哇,这里房价多少啊?”
“不太清楚,几万一平?”
罗阿响连连咋舌:“我一辈子也买不起吧。”
谷肆表情认真:“你想要?”
好像只要罗阿响点点头,谷肆就会立刻在这里给他置办一套,罗阿响心虚地转开眼睛,不敢回答。
独立的电梯间,进门还要刷掌纹,罗阿响像一只好奇的小狗,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进门之后,里面的装潢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灰白为主色,过于简洁,什么装饰都没有,可能是罗阿响有滤镜了,所以总觉得干净利落,颇有一种大道至简的感觉。
“温时说我这像监狱,纯狱风。”
罗阿响反应了几秒钟,才终于知道是哪个“纯狱”
,他不禁被这个形容逗笑了。
他在客厅转了转,只有一个地方是有色彩的,那是一个相框,里面框起来的画罗阿响再熟悉不过,那是他高中的时候画的一幅油画,只是这里挂着的是那副画的拼图版。
“这个?”
“偷偷把你的画定制成了木质拼图,没事的时候就拆下来拼一下,拼好了再挂上去。”
“给我版权费!”
罗阿响再谷肆面前摊开了手,谷肆把自己的手放在罗阿响手心,眼神认真地看着他问道:“要多少?”
“我都不知道你还玩拼图。”
罗阿响赶紧转移话题,他不敢对上谷肆的眼睛,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沉沦下去。
“是啊,你那时候只想着画画。”
“嗯……”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罗阿响现在并不想回忆那时的事,他眼睛眨了两下,背过身朝着落地窗走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
谷肆跟在他身后,在罗阿响站定之后,从背后伸手将他环住,两只手正好叠在罗阿响的小腹上,脑袋搁在罗阿响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安静地看窗外。
“……不热吗?”
谷肆“哦”
了一声,松开了罗阿响,点开了墙上的荧屏,随着“滴”
一声,空调已经被打开了。
今晚的谷肆和罗阿响印象中的截然不同,他温和有礼之中又带着极具侵略性的暧昧,让罗阿响的大脑有些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