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阿响无奈地摇头,谷肆身上偶尔表现出来的不近人情,实在会伤人心。
“你啊,情感迟钝,言语愚笨,善负人心。”
谷肆看起来不太服气,反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至少先安慰一下哭了的人吧?”
谷肆:“那几年前的冬天,我哭了你也没安慰我。”
罗阿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干巴巴地:“那今晚我好好安慰你?”
于是谷肆再次顺利得到应允,理所当然地登堂入室。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罗阿响忽然产生了一种十分平静的舒适感。
“你当时那一拳怎么没落在我身上。”
罗阿响想起了那个大雪天,谷肆流着泪朝他挥拳,到现在他也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谷肆的表情。
谷肆的回答简洁明了:“打了你的话,你岂不是更心安理得?”
这也是罗阿响想说的:“如果你打了我,我肯定就没那么有负罪感了,说不定也不会再跟你复合,一切真是命中注定啊。”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谷肆从放松的状态一下紧张起来,绷紧了身体:“所以,你现在和我复合是因为负罪感?”
罗阿响没想到他的脑回路是这样的,有些无奈:“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如果只是因为负罪感,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成为恋人。”
谷肆追问:“那如果只有负罪感,你会怎么做?”
“我可能会尽我一切来补偿你,但肯定不会再和你复合。”
谷肆翻了个身,将他搂在怀里,双手搭在他纤细的后颈上,不停摩挲着他的皮肤,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罗阿响一阵耳热,他回抱着谷肆,嘴里哼着谷肆很久之前写的那首歌的曲调,他听了无数遍,早已经烂熟于心。
两人就这样搂抱着,共同进入黑甜,似乎只要互相依靠,梦乡也在同一处。
余城的夏就这样结束在一场又一场的秋雨中,缠绵的淅沥细雨经久不歇,空气中的桂花香气也带着湿润气息。
第二次录制的时间就是在这样湿冷的天气中进行的,时间定在周末,罗阿响既不上班也不上学的日子。
罗阿响随便套了件卫衣,出门时却还是感到冷意袭人,他站在路口等谷肆。
谷肆说要来接他,中途有工作,所以推迟了些,罗阿响躺在还未营业的商铺屋檐下,不停四处张望,寻找着谷肆那辆车的踪迹。
谷肆来得比以往确实晚一些,罗阿响一边打寒颤一边拉开车门,车内的温暖让他感觉重回了人间。
“余城这直接从夏天无缝入冬了,真冷啊。”
罗阿响嘀咕着,拉了拉卫衣的领子,缩进了副驾。
谷肆身上穿着正装,领带被他扯得松垮,还松了两颗扣子。
“是吗?公司里空调开得大,热。”
“现在就开空调了?”
“嗯,公司里女生多,都比较畏寒。”
“好吧,我现在还舍不得开取暖器,太费电。”
谷肆见缝插针:“搬去我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