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接受不了这种私密时刻被别人用一种古怪的方式观察,封喉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而祁渊则显得淡定,判断道:“既然你看不到,就说明他仍处于我的意识层面。好了,现在他走了。”
“他想干什么?”
“谁知道,兴许只是单纯膈应我。”
如果真是如此,阿蕈的目的达到了。两人之间未尽的事的确没情绪再做下去。
封喉当着祁渊的面上岸,穿好衣服。
祁渊并未阻止,并让他先回去。
“那你呢?”
“我跟过去看看。”祁渊头也不回,“一个人,有你在反而会影响我的判断。”
封喉有所犹豫,不过还是没干涉什么,只是说:“如果有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跟我商量。”
祁渊觉得好笑。
他早就不是茫然无知又弱小的少年了。他认为就算真有他摆平不了的事,封喉也帮不上忙。
于是他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迎着封喉认真严肃的目光摆了摆手。
封喉似乎是怅然若失,但什么也没说。
祁渊顺着阿蕈消失的方向跟进,而对方却像个幽灵,难以琢磨踪迹。
不多时,他便在极远的地方注意到了若干人影,本以为是离奇跨越雾霭的特遣队,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游荡的信徒。
信徒们不约而同地投来目光。不同于虔诚的注目礼,他们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浑浊的眼珠没有神采,配合上脸上僵硬呆板的表情,比深夜蜡像馆的人像还慎人。
祁渊不在意信徒的外貌神态是否吓人,他耿耿于怀的是那能让他把信徒错认成敌人的陌生感。
“你们聚在这儿干什么?”祁渊质问道,“因为阿蕈出现了?你们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对背叛的恐惧让他敏感又多疑。
信徒们唯唯诺诺地不敢应答,最终落荒而逃。
祁渊继续向前游荡,很快来到了雾霭边缘。
稍作迟疑之后,他走进迷雾。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接近了一伙特遣队。
祁渊的身形完美隐匿在雾霭和阴影之中,只要默不作声,就没人发现不远处站着人。
“快三年了,咱们的任务还是带人出去,事到如今进展甚至赶不上这片破林子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