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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伊睁开眼睛。
柔软洁白的裙摆,一阵阵地抚上她的脸颊。
……那是她很久没穿过的,白色的细吊带裙。
像是感觉到她醒来一样,那裙子饶有兴致地低下头,细细地打量她。
凌乱枯萎的发丝,浮肿粗糙的皮肤,萎靡下垂的胸部,软绵绵涨开的四肢和肚腩。
浅浅的法令纹和眼尾纹在她脸上打闹,画着兴高采烈的记号。
裙子突然俯身,细细的吊带猛地勒住了她的脖颈。
一圈,一圈,越来越紧。
脖颈发出“咔吧”
的轻响,血液冲上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嗓子眼里挤出漏气的“嗬嗬”
声。
裙摆跟着砸下来,狠狠地捂住她的口鼻。
一层,一层,视线越来越昏暗。
眼睛被迫睁大,透过层层布料勉强看到一些微光。
每一次抽气都只是把那布料吸得更紧。
肺部的灼烧感从胸腔蔓延到喉咙,她的唇开始无意识地翕动。
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时伊想抬起手,但若若并不想。
她嗅着那裙子上残留的淡香,一动不动地享受着濒死的痛苦和快感。
时伊干脆利落地咬开了自己的舌尖。
咸腥的血液汩汩涌出,极为尖锐的疼痛让她有了喘息的余地,她狠狠地抓住那白裙子——
有一只手覆盖在她手上,同时和她一起,将那裙摆拽了下来。
新鲜的空气瞬间涌进来。
活着是多么、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时伊瘫坐着,肺部像要炸开一样,舌上尖锐的灼痛一路燃烧到天灵盖,痛得整个人都发麻,发木,视线白一阵黑一阵,根本无法视物。
她微*仰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猛地喷出一口血。
视线终于慢慢恢复正常。
影影绰绰之中,她看到了男人英俊的脸。
离自己很近。
鼻尖几乎贴上她鼻尖。
那鲜血准确地洒在他脸上,浸湿了他金色的额发,长长的睫毛,从眉骨一路蜿蜒下去,猫儿般的双眸微眯了眯。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
出租屋还是那个出租屋,但好似又多了些时间流逝的痕迹。
冷风从关不紧的窗户中吹进来,若若瑟缩了一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严吴将她的衣服紧了紧,沉声开口:“做噩梦了吗?”
鲜血沿着他弧度优美的下颚滴落在白被上,两人却都恍若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