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谈则会往这方面想,换谁都会往这方面想的。
他现在不受控地开始想梁叙白知不知道这事儿,梁叙白他爸知不知道这事儿,他爸知道自己家里十有八九要绝后了吗……?
谈则真心不想管他们家的闲事,自然也不打算告诉梁叙白,自己看见了梁叙青来海市“谈生意”
的真实目的。
他更担心的是蒋于冬,过去只知道两个人家境差距很大,而当这个人真实具象到梁叙青的头上时,谈则觉得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为什么和梁叙青牵扯到一块去?谈则对整个姓梁的群体都没有什么好感,他几乎是武断地判定蒋于冬和梁叙青在一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完全疯了。
这个世界从梁叙白跟他表白的那天开始就变得很玄幻,谈则整个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偶遇梁叙青和蒋于冬之后,梁叙白又来了他家一次,给他爷爷奶奶带了不少礼品过来,把他奶奶哄得嘴都合不拢。
彼时谈则刚醒,咬着牙刷无语地看着又一次恢复至满面春风、脸上写满阴谋诡计和狡诈的梁叙白,暗暗呸了一声。
等梁叙白在他家里泡到下午,才装模作样地看看手表表示自己要走了,和爷爷奶奶告别后,谈则被推出来送送他。
谈则套上厚重的羽绒服,跟在梁叙白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雪地里。
直至走到梁叙青的车前。
隔着车窗,谈则和梁叙青对视了一眼,梁叙青却像没看见他似的正视着前方,手指哒哒敲在方向盘上,等待梁叙白上车。
“您好。”
谈则平静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梁叙青看了他一眼,“你好。”
梁叙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在梁叙青发动车子之前降下车窗,烈烈寒风吹涌进来,刮得梁叙青眉头一皱。
梁叙白对他露出个笑容来:“谈则,假期愉快,年后海湾见。”
临着年二九谈则搬到了谈成远家里小住,从踏入这扇门时他便觉得不自在。
年仅五岁的小弟在见到他第一眼时就饱含恶意,神色平静的女主人只是抬头瞧他两眼,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唯有谈成远坐在客厅里遥遥地喊了一句:“来了啊,谈则。”
谈则嗯了两声,走进谈成远视线后,直接迎接上他不满的眼神,眼珠在他身上来回转。
“你怎么还没有把这头发剪了?”
谈则就知道他要说这个,表示自己习惯了,忙忘了,又迅速把话题扯开。
待在这里每分每秒都让谈则觉得很窒息,尤其是在年关,在饭桌上谈则往往会成为谈成远的谈资,拥有一个名牌大学、成绩优异、外貌优异的儿子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吹嘘的资本,于是他大谈教育心经夸夸而谈。
他坐在饭桌上看着谈成远喝得醉醺醺的,大着舌头开始讨论国内外形势、金价、股票,没一会儿又转到优秀的大儿子的未来发展方向上,一阵指点江山,就差把谈则推到政坛上大展身手了。
谈则自觉尴尬窘迫,时不时还要站起来敬酒,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应对各种亲戚的话题。
等他们开始吹牛逼的时候,终于没谈则什么事,他无聊地开始给黑犬发信息骚扰。
这个点估计全国人都在吃年夜饭。
谈则:[干嘛呢哥哥。
]
黑犬:[吃饭。jpg]
谈则:[我也在吃饭,但是很烦很无聊,我家的这位洞晓全世界动向的某国总统正在发表演讲呢,马上要成为世界的灯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