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夫人及时出声:“正好前两天悦姐儿给我抄了一本佛经,就在我屋子里,不妨让人取了来,比照比照!”
给祝老夫人抄写佛经,是以她平常的笔迹写的,拿来做对比,最好不过了。
贺兰悦之转头朝祝老夫人感激一笑,才转过头来望着胡贤妃,小胡氏,大胡氏,坦然说:“如果娘娘觉得不够,悦之也可以当场作证!”
胡贤妃微微的眯起眼睛,看来她们很有把握,难道,这字条真不是她写的?
点点头,尚姑姑就去安排,一边让人去贺兰府,一边让人将一只黄花梨桌几搬到贺兰悦之面前,摆上文房四宝,一个小宫女研开墨,让贺兰悦之当着大家的面写字。
贺兰悦之没有任何犹疑,道了一声谢之后,挥毫一蹴而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没有一点儿滞涩,充分说明她这是她平时写字的水平,并没有办法弄虚作假。
等到墨汁稍干,尚姑姑将她面前的纸张拿起来递给胡贤妃查看。
胡贤妃目光落在面前的纸上,目光微闪。
贺兰悦之没写别的字,写的正是先前那张字条上的字,一个都没有少,就这样完完整整的抄写下来,所以两项比较很容易就比较出不同来。
同样是颜体,字条上的笔迹虽然娟秀,却也有一种未经世事的稚嫩,而贺兰悦之当场挥就的,却已经成熟,有了属于自己的风骨,一眼就能够看出不同来!
胡贤妃没说什么,而是将两张字条让人传下去给小胡氏和大胡氏看,两人看了脸色都有些难看。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基本上可以判定跟贺兰悦之没有什么关系了。
只是想起儿子恐怕就要娶了贺兰宝之,小胡氏满心里就不痛快,冷哼道:“这笔迹也不能说明什么,谁知道你当时写的时候是不是故意写得不好或者根本就是你身边的贴身丫鬟写的?所以就算是对不上也不能说明你就是无辜的!”
这分明就是耍赖了。堂堂国公夫人,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太有失风度了。
胡贤妃心里轻轻叹息,自己这个妹妹,真是一遇到儿子和成国公的事,就无法冷静处理,真的是让她无语至极。
假装看不到祝老夫人眼底淡淡的嘲讽,她望着贺兰悦之问道:“刚才你说比对笔迹乃是其一,那下面是不是还有其二其三?”
“是!”贺兰悦之对于小胡氏的胡搅蛮缠也并不十分放在心上,有了笔迹的不同,她基本上已经洗脱了嫌疑,就算小胡氏想强硬按到她身上,老爷子和祝老夫人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任由她污蔑的。
“说下去!”
“是,娘娘!”贺兰悦之清冷的声音如同泉流叮咚:“其二,是我没有这样的动机。”
“怎么没有?你这么——”大胡氏差点脱口而出,感觉到祝老夫人冷冷射来的冷光,倏地住了口,再也不敢提。
先不说自己将事情捅到贤妃娘娘面前,已经是犯了两老的忌讳,揭了家丑,若是她再胡乱出声,到时候打的可不仅仅是贺兰府的脸面,就连贺兰宝之的名声也要受害。
若是让人知道贺兰宝之竟然连刚刚失去父亲的可怜妹妹都容不下,才回来就将她推进湖里差点淹死,只怕都会觉得她心胸狭窄心肠恶毒比贺兰悦之更甚!
大胡氏想到此处心中一惊,忙紧紧的闭上了嘴。
小胡氏却狐疑的看她:“怎么不说下去?”
“没什么,我只是情绪太激动了。”大胡氏淡淡揭过,小胡氏想问清楚,可是看她那个样子,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了,心里遂恨恨的,发誓一定要查清楚。
贺兰悦之根本就不惧大胡氏,只是真心悲哀,有这猪一样的宗妇,没有了老爷子和老夫人掌舵,贺兰府想不败都不可能啊!
她看都不多看大胡氏一眼,继续分析:“臣女自幼长在南粤,于大半个月前才回到府中,后来又因感染风寒,卧病在床大半个月,直到几天前才彻底好转,期间因为我病重,怕过了病气给别人,因此除了姑妈还有家里姐妹们偶尔来问,并不曾接见外人,更不要说跟姐妹有什么龌蹉。当时正是大伯母管家,对家里的事应该是最了解,她可以为臣女作证!”
你不是想将罪名推给我吗?那我就干脆让你来给我作证!
呕都要呕死你!